“你收留我一夜可好?”
他戏谑道:“万望将军垂怜。”
林策冷然看向他,宁越之毫不避讳同他对视。
两道目光隔空对歭,又隔空纠缠。
半晌后,他冷声道:“滚下去。”
“关灯。”
宁越之嘴角难以抑制地高高扬起:“卑职遵命。”
***
霞光赫赫,逐退群星与残月。
林策的房门被亲卫敲响:“将军。”
亲卫故意将声调拖长:“将军,包大厨又做了糕点。逐月不在,只能由将军品尝,点评一下味道好坏。”
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亲卫正说着:“刚出笼,还热乎……”
说话声戛然而止,亲卫嘴唇大张,如石化一般愣在了原地。
开门的并非将军,而是一个随意拢着外袍,衣衫不整的俊美男子。
亲卫认得他,这人是时常出入将军府的宁常侍。
“将,将……”亲卫惊愕地说不出话。
这人一幅才起床的模样,从将军房里出来,他昨晚睡在将军房里……
“小声点,”宁越之修长食指放在唇边,暧昧语调带着明晃晃的暗示,“将军昨夜睡得晚,此刻还未起床。”
“明,明白。”亲卫吞了吞口水,瞬间浮想联翩。
——他们家将军,昨夜宠幸了这个模样俊俏的宦官。
“宁,宁大人请回房。”亲卫嘴角扬出欣慰的笑容,“继续伺候将军。”
“咱去院门口守着,绝不让任何人再来打扰二位。”
亲卫匆忙转身,好让他们的将军继续和人温存,忽然一声“东西放着”从房内传来,紧跟着,衣冠齐整的将军走出房间。
林策略有嫌弃看了宁越之一眼,朝亲卫道:“别听他娘的瞎说。”
“更别胡乱猜测。”
宁越之昨晚确实留宿他房中,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有。
他不会饥不择食到和宁越之翻云覆雨。
“将军!”亲卫挺直了身,朝他问安,又脸带戏谑嘿嘿一笑,似是根本不信。
“混账东西!”林策好气又好笑,“等会去校场,陪我练几场。”
亲卫瞬间耷拉下脑袋。
人走后,林策端着亲卫送来的早点,走到院中桌边,嘭的一声搁上桌面,恨了一眼宁越之:“把你衣服穿好,别在我院中衣衫不整的惹人误会。”
他未戴面具,那张风华浊世的脸庞映着清晨霞光,美的咄咄逼人,又隐约透着几分柔媚,宁越之不由得心跳一滞。
他春风满面走到桌边坐下,和心中深慕不已的将军的一起,共进早餐。
没过一会,孙有德入院。刚跨过院门,脚步忽然停在半空。
孙有德疑惑看向宁越之,心中想着什么,毫不掩饰都写在了脸上。
林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一直觉得自己素来持身清正,不好色不靡乱,这些人都应当清楚他的为人。
行军打仗,一群糙汉子挤在一张床榻上都不会有人觉得稀奇。
他麾下将士,又不是没人在他房里留宿过。
怎么宁越之在他房中待了一晚,人人都认为,他把宁越之睡了?
他没好气问:“什么事。”
“宫中一位常侍求见。”孙有德原本纳闷,为何宫中常侍一大清早的来将军府,此刻豁然开朗
——宁大人昨夜留宿将军房中,那位常侍,来找宁越之的。
林策吩咐孙有德把人领去大厅,宁越之却笑道:“劳烦孙大人把他带进院里来。”
趁这一小会,宁越之朝林策简明扼要讲述昨日他和淮王从刘太常嘴里听到的,关于凤竹的消息。
他派手下去寻找凤竹,此时手下来找他,必然已经知道凤竹在哪。
太后遭人毒害,事情非同小可。
内廷和廷尉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