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自动落到了“住时舒楼上”的梁径身上。
梁径甚至想好了,要是他不愿意见自己,就把作业放门口的稳妥办法。
不过他敲了一分多钟的门,也没实施这个办法。
他鲜少会在自己决定好的事情上来回反复、犹豫不决。
时舒开门的时候想到会是梁径。
因为方安虞一早告诉他,梁径会给他送作业。
接过作业的时候,时舒低声道谢。
他声音太低了,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飘到梁径耳朵边,跟哼唧一声差不多。
梁径站着没动,他仔细看了看时舒通红的鼻尖,想了想说:“快好了吗?”
时舒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梁径好笑:“到底什么时候好?”
时舒抱着作业抬头看他:“不知道。”
“我又不是病毒。”
望着梁径的眼神都有些生气。
就是不知道是生气自己感冒怎么还不好,还是生气梁径的问题。
梁径:“……”
直到时舒奇奇怪怪打量着他关上门,梁径站在门口好一会,都没想出下一句怎么回。
这下,不光动作慢半拍,语言功能也退化不少。
三天后,时舒回到班里。
他以为自己感冒已经够倒霉了,谁知到班里的时候,就看门口贴了新的座位表。
他和梁径做同桌了。
不远处,梁径坐里面,低头看着摊开的课本,好像对老师这个决定十分得无动于衷。
时舒挪过去。
放下书包、拉开拉链拿课本,他一边擤鼻涕,一边找待会要交的作业。
注意到身边突然动作了那么一下的时候,他擤一半的鼻涕都暂停在了半道。
时舒放轻声音,一点一点地擤。
梁径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到底有多怕自己啊。
难道自己会吃了他吗。
不得已,梁径只好起身暂时离开座位。
以防自己打扰他流畅地擤鼻涕。
他一走,时舒莫名就有些不安。
他是不是嫌自己吵啊。
肯定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
时舒一边叹气一边擤。
因为各自的拘谨,两人这个同桌做得出奇小心。
就是默契度莫名很高。
梁径一动,时舒就知道自己说话声得小点、动作也得小点。而时舒说话声一小、动作一收敛,梁径就知道自己应该站起来、走出去。
江州开始下雪的时候,高一也迎来了期中考。
持续三天的考试,考完那天下午,雪越下越大。
市里气象局早一小时发布了暴雪预警,老师们十分好心,考完就放他们回去。
时舒戴着帽子往窗外看,哇了好几声。方安虞凑过来,说一会要不要去操场堆雪人。
“……要去得赶紧去,不然没地了。”
闻京早就下去了。
原曦也想去看看。
梁径坐在座位上整理草稿纸,没说话。
等时舒、原曦和方安虞到达操场,全校大战已经昏天暗地。
视野里白雾蒙蒙的。
雪粒子跟雨似的淅淅沥沥往下落。
四处乱窜的雪球早就迷失了方向——先砸出去再说。
躲过三四个游走的雪球,时舒差点和到处乱跑的同学撞上。
不远处,方安虞不知何时被闻京拉着加入高一战队。只是他动作慢,很快被砸得抱头跑。原曦站操场边,摇了摇头,大声喊自己先回去了,就头也不回走了。
时舒就有点纠结了。
想玩是真的,玩不起也是真的。
闻京是玩上头了,收编了同班几个同学开始圈人砸。
只是他敌我不分,转头一个球就朝时舒砸来。要不是戴着厚厚的帽子,时舒感觉自己头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