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诏书?立即明白这是刘侃在有意刁难,但他心中自是有恃无恐,毫无惧色,朗声道:“若济王不信,事后可以找陛下核实,如梁某矫诏,任凭处置!但当下首要之事,还是抓捕言中!如时间耽搁过久,凶犯走脱,末将可吃罪不起!”
他接着拨转马头,面向身后众军,高声叫道:“各位将士,济王不明事理,一味阻挠,徒增节外之枝,但不遇槃根错节又如何能识别利器?现在听我将令,即刻攻进北宫!诸君如遇阻拦,尽可便宜行事,不要受任何拘束,抵抗者格杀勿论!”
城上济王刘侃闻言,怒不可遏,道:“鼠辈敢尔,竟猖狂若此!左右,速去给我把梁松拿下!”
北宫司马令臧信当即疾步下楼,苍龙司耿建、玄武司马刘建、朱雀司马邓鲤等人一同跟了下去,命军士打开城门,旋风般一同呼啸而出!而朔平司马王禹依旧留在刘侃身侧。
刘殷此刻已是一头雾水,他曾亲眼见到寿光候刘鲤、言中二人关系密切,刘鲤若提出请言中刺杀仇人刘恭,倒是情理之中,本不应该排除这种可能!可这几天,言中本人又确实始终都在北宫,也是自己亲眼目睹,根本无暇作案!然而,却为何又冒出这么多将领亲眼看见此人去了式侯府?
莫非,这些人共谋陷害?
不!
先不说如此做的动机,就单凭多年来自己对这些将领的了解,就绝不可能。更不用说那个刚到京师没多久的檀方了,此人乡下长大,胸无城府,绝无可能把戏演得那么逼真!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疑惑不解之际,突然听见臧信一声呐喊,才觉察他已经率人杀了出去,立知大事不妙,急忙高喊:“南宫、北宫的将士们,同为禁军,多年相处,意气相投,知根知底,情同手足,万万不能同室操戈、自相残杀啊!”
这句话猛然提醒了臧信,他一马当先,冲到南宫军前,一看对方阵中冲出来数员汉将已将梁松护在身后,南宫卫士令耿忠、左都侯岑遵、右都侯来苗、射声校尉盖扶、步兵校尉马檀、羽林左监杜元、羽林右监郭骏、羽林郎耿阜……
果然都是一张张多年来一起肄习战射、情深义重的熟悉面孔,懵懵懂懂间如何竟成了厮杀的对手?顿时进退两难,竟僵在当场!
那边,岑遵与来苗正策马呼啸而出,猛然之间亦是驻足不前,他们此刻也已看清北宫军杀出来的敌将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司马令臧信、玄苍龙司耿建、玄武司马刘建、朱雀司马邓鲤等人。
双方对峙片刻,臧信忽然目光一转,绕过岑、来二人,拨马直奔梁松而来。
梁松大惊失色,急令羽林左监杜元、羽林右监郭骏上前抵挡。二人领命冲了过去,行至半途,见来将是臧信,忙勒住战马,逡巡不前。
旁侧有人对梁松道:“梁将军,先进入积弩营阵中暂避一时吧!”
梁松循声望去,却是刚被降成积弩士的前越骑校尉王平,立即调转马头,躲进积弩营阵内,方才定下神来,松了口气,却见窦固早已过去亲自敌住臧信。
臧信素来不服西州将领,尤其是近来名头越来越响亮的窦固,加上本就不欲与南宫军的弟兄们手足相残,此刻忽与窦固狭路相逢,终于能正面一较高下,当下铆足精神,抡刀直劈,窦固闪过,随即反手回刺一矛。
南宫阵中众将此时与臧信虽是名义上的对手,却多为东州元勋之后,故此心中却都希望他能取胜,杜元、郭骏拨马回到梁松身侧,余人也都止步不前,凝神观战!
北宫军的苍龙司耿建、玄武司马刘建忽从阵中飞奔而出,纵马直取窦固。
窦固虽以一敌三,却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兀自不落下风!
朔平门上,济王刘侃顿足道:“窦固真是名不虚传,果有大将风度!难道我北宫军中竟无人能敌得住此将?”
旁边观战许久的吕种早已按耐不住,闻听此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