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放。
划艇在船身旁边慢慢升起。
这一边没有炮眼，但船仍然散发着烟味。
当阿莱亚想象着与船员们见面时，她的神经在啮咬着她的内脏。
阿莱亚的脑海里浮现着杀人的、嗜血的海盗的画面。
也许她根本就不会被允许上船了，也许他们会把她扔下船。
阿莱亚瞥了一眼波涛汹涌、肮脏不堪的河水，河水上停满了小船。
如果她会游泳，也许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但谁会想在那里面游泳呢?
她咬着嘴唇，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至少她看起来不太会杀人。
当他们与甲板齐平时，那个女人站了起来，在他们摇晃时毫不费力地保持平衡。
抓住船尾栏杆，她跳了下去，留下阿莱亚目瞪口呆地跟在她后面。
阿莱亚不习惯看到她父亲这个年纪的女人这样。
为了证明自己，阿莱亚跳了起来，紧紧抓住船舷，她的脚在潮湿的木头上蹭来蹭去，寻找任何可以抓的东西。
这比爬墙还难，木头很光滑，她的胳膊不够结实，模仿不了那个女人的动作。
阿莱亚的鞋底紧贴着船身，像一只笨拙的昆虫一样慢慢往上爬，到达船尾栏杆，从上面滑了过去。
她直挺挺地摔了一跤，书从她的衣服上掉了下来。
她一撞到甲板上，船就奇怪地震动了一下。
船帆起了涟漪，轮子自己旋转起来，木头吱吱作响，发出呻吟声。
阿莱亚立刻爬了起来，拿起书，盯着轮子，它慢慢地停止了旋转。
她发现自己站在三个好奇的女人面前——
一个英国女人和两个陌生人。
“那是什么?”
其中一个女人皱起了眉头。
与把她带上船的那个女人不同，另外两个人显然是海盗，他们的衣服被海水和阳光晒得褪了色，他们在战斗中留下了疤痕，而阿莱亚从未见过这么多武器被展出。
“我有个想法……”
那个英国女人说不下去了，阿莱亚打量着那些海盗，就像他们打量她一样。
"正如我刚才对你说的，她是个很凶的小东西，"
她说着，逗趣地搔着脸上的皱纹。
一个女人抬起头看着阿莱亚。
阿莱亚昂起了下巴。
这个女人穿了一条裤子和一件宽松的衬衫，衬着她那庞大的身躯。
她腰上绑着一把弯曲的弯刀，一顶黑色的帽子盖在浓密的深棕色卷发上。
她的脸圆圆的，高高的颧骨，长长的睫毛，鼻梁上有一个凸起。
她的衬衫袖子卷了起来，让阿莱亚瞥见了她深棕色皮肤上一个熟悉的猫头鹰纹身。
”另一个端口的海胆吗?”
另一个女人扬了扬眉毛，她那带着口音的英语带有更南边土地的印记。
她戴着头巾，穿着与之相配的黑色和金色长袖长袍，布料一直延伸到她的一只手，另一只袖子别在空腕子上。
但引起阿莱亚注意的并不是她那只失去的手，也不是她脸上那两条长长的伤疤。
那是她无与伦比的美丽。
阿莱亚以前从未认为美丽是危险的，但这个女人把它当作武器。
她的眼睛像腰间的弯刀一样闪闪发光。
尽管她比另外两个人年轻，但她身上的一切都让阿莱亚感到害怕：她的姿态，她表情中的冷光，她的衣服的华丽。
她看起来就像是天生的统治者。
这就是船长。
“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现在半个城市的人都在找她，”
英国女人告诉其他人。
她需要几个小时的庇护，直到搜寻工作结束
她为什么没有提到那本书?
阿莱亚的手指在它的脊背上僵硬起来。
船的边缘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