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他松开余文甚,回身给祁修年作了礼,便安静地随聂思回往北院。
祁修年没再拦着,只因她觉察出今日这余文甚的气息大不同之前。她明白,随后自己定将与他有番‘沁心’之谈。孟和回避了也好。她浅笑着转身,回至书房。途中还不忘示意那门口伫着的书庆,往厨房催问晚饭。
余文甚则是闭目、长叹一声后,跟进了书房。他只感到阵阵头疼。
聂音回府后,照聂思的意思,一直在书房里坐守着。他见这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地进门来,起身迎上去。得了余文甚的示意后,他没说二话便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你与孟和说过些什么?”余文甚扔下了前日里的客套周旋,他只想把事情快速解决。
他落坐在书房桌案正对的暖榻边上,一手拇指、中指同摁揉着太阳穴。他今日同贤王一起、与几位大人泡在茶楼小半日,仔细地商讨了天石之事,本以为回府能清净清净…
祁修年胜券在握,自然不急。她一步三摇地走近余文甚,伸出双手,用两手食指替他轻按着太阳穴,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大人会怕我说什么?”
余文甚只觉得她手指透心地凉,却也任由她。他情绪也淡了下来,随着她揉动的节奏,逐渐合上眼。他一字字认真地劝道:“你若知道得过多,不会好脱身的。”
祁修年的手没停,但讥笑出了声,“大人莫不成要把我也关去北院?”
“很有意思吗?”
余文甚猛地张眼,左手一抬逮住她的右手。
祁修年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两步,可余文甚不肯松手。他的手是暖的,但劲道很足,攥得她是又慌又疼。几番挣扭都不奏效,她便恼了,“你松手…”
分明是他余文甚回门那日,先行揭短的。
余文甚只微眯着眼,面不改色地,任由她费劲。若她不是国公之女,他心想着,难免怒气横生。
与方才在书房前截然不同,他一点点地从心底刨出对她的期望。
“我让你松手!你弄疼我了——!”祁修年此时已然气急败坏,举起左手就要扇余文甚。
余文甚抬起另一手,一把控牢了她这纤软气盛的左臂。他稍微松了逮着她的右手,眉头紧锁着,小声道:“余家如今无第二人知道孟和之事,”他顿了顿,“我只期望往后亦如今。”
祁修年明白他口中的“余家”是指大将军余风的那个‘大余府’。她心底真切地好奇,余风那眼不揉沙的性格,若是得闻余文甚与一位不知何来的外室生育有个五六岁的孙儿,将如何发难呢?
…五六岁?似是比余文甚那兄长余文兴的长子…还年长一两岁?这大余府上下若有一人知道,真怕要家无宁日了。
她越细捉摸,是越感到妙趣横生,嘴角不禁地上扬。
“若我应你,你将以何报于我呢?”
“你要什么?”余文甚见她讨要商量,渐渐松了双手,“戍城之后,你便自由。还想要什么?”他微微低头,理着自己的衣袖。他在心中估量,这女子,值不值他更费心思。
“我要董元平担驯马主事!”
祁修年午后深思过,若她往戍城后不可再返都城,那董元平若能痛快于戍城得个要官重职的,最佳。这样一来,两人不也算有了安稳归宿?
“还要你保他不受人迫害。”她补充道。
余文甚不由地嘲笑出了声。他接着轻声一叹后,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为他在求什么?”
在他看来,董元平如今处境恰如其分,进可领兵卫国,退能安然养命,正是他所慕的。但若董元平掺入驯马,不免选边…
那便是将整个董家全数赌上了。
“之前是大人提及…”祁修年见余文甚为了难,反而生出‘此事攸关’之感,“董元平是不二人选?”她退了数步,到对面的桌案边上,倚着。
“是。”余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