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逼视地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是担心我杀了他会惹上大晟的麻烦,还是心疼他即将死在睚眦必报的我的手里?”
叶绯霜没有说话,她忽然转身往公主府里跑。
陈宴叹气,拽住她的骼膊:“不用着急去找他,我骗你的。”
叶绯霜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了下来:“你真是唉。他那日去找你,我问他你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他说没有,他没有告你的状。”
“我的确恨他,也准备好了能让人肝肠寸断的剧毒,但我给他吃的只是普通的补药。因为你,我放过他了。”
“这份宽容是我从你身上学到的。”陈宴继续说,“这一世你放过了我,所以我也愿意放过他。”
叶绯霜百感交集:“等他回来,让他亲口向你道谢。”
“那我先向你道谢。”陈宴缓缓吸了口气,郑重道,“叶绯霜,多谢。”
——
第二天,叶绯霜去了刑部天牢,见到了郑尧。
昔日高官沦为阶下囚,岂是“狼狈”二字可以形容的。
叶绯霜走到郑尧面前,挽裙蹲下:“三伯父?”
郑尧挨了杀威鞭,又日日受审,都快爬不起来了。
瞧见叶绯霜,他就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叠声道:“五丫宁昌公主,我是冤枉的!我督建的城防绝对没问题,有人要害我,要害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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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绯霜一边安抚郑尧的情绪一边问话,好在郑尧神智尚且清淅,可以回答问题。
“我知道北地边防有多重要,那是我大昭抵御北戎的屏障,我怎么会不尽心呢?”郑尧老泪纵横,“我对大昭的忠心,苍天可鉴啊!”
郑文朗被关押的地方不远,所以叶绯霜顺道去看望了一下郑文朗。
郑文朗受得磋磨不比郑尧少,但好在他年轻,所以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三哥,我在想办法了,你要坚持住。”
郑文朗神情复杂地看着叶绯霜:“尽力就好,不要强求,别连累了你自己。”
“我相信三伯父是冤枉的。”
郑文朗摇头,满脸落寞岑寂:“古往今来,冤死的忠臣还少么?”
皇权之路从来都是拿血泪和骸骨铺就的。
“信我,三哥。”叶绯霜说,“三伯母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一定尽力救你们。”
郑文朗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就记得三伯母的好,三哥对你好不好?”
“也好。”叶绯霜点头,“三哥也好。”
“终于不骂我了。”
叶绯霜也笑了:“我骂过你几次啊?”
“是没几次,毕竟你都不乐意跟我说话的。”
“算我不对。等出去后,我设宴向你赔罪。”
“行,那我可等着了。”
叶绯霜是过了晌午来的,出去时,天都擦黑了。
刚走出没多远,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怒气冲冲的:“叶绯霜!”
叶绯霜循声望去,看见了怒容满面的谢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