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姑娘,何事?”
谢菱没好气:“你刚从刑部天牢出来?你去看郑尧狗贼了?”
“谢九姑娘,请注意你的言辞。”
谢菱冷笑:“郑尧为官不正,置北地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我骂他狗贼还骂错了?听说你还帮他求情,你和他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我在郑家住了好几年,郑尚书是我三伯父,我为他求情怎么了?况且此案还在审查,是非对错还没个论断。”
“你们就会轻飘飘地说这些没用的话!你们这些窝在中原享乐的人,哪里知道北地将士和百姓们的艰辛?你们只顾着贪银子,那可都是他们的保命钱!”
“北地有多艰辛,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呸,你知道个屁!你连北地都没去过,哪里知道北戎的铁骑多可怕!城墙是百姓们的防线,城墙一塌,百姓们就只能任人鱼肉!你那好伯父、好叔叔,他们就是杀人的魔头!”
谢菱看向叶绯霜的眼神里写满了蔑视:“还有你,亏你练得一手好枪法,就只会出风头,让旁人为你喝彩,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该让郑尧狗贼早点认罪,把贪污的银子交出来,支持北地战事!”
“放心,北地的军饷少不了。”
大昭现在风调雨顺,又不是后边灾祸连绵的那几年。
“你们这些人真恶心。”谢菱咬牙切齿,“姓郑的没一个好东西!哼,多亏我二哥就要休妻了,姓郑的人哪里配得上我们谢家的郎君!呸!”
——
“休妻?”郑茜静不可思议地望着堂中的谢家人,“你们要让谢珩休了我?”
“郑尧和郑丰做的这都是什么事!害死那么多谢家军的儿郎!我们谢家和你们郑家已经结了仇了,如何再结亲?”
正在说话的这人是谢珩的四叔,人称谢四爷。郑茜静记得当初给她和谢珩议亲时,就是这位谢四爷跟郑家交涉的。
郑茜静也没忘了,这位谢四爷一开始就很看不上自己。
郑茜静白着脸说:“我和谢珩是圣旨赐婚,岂能说休就休?”
谢四爷掏出一张纸,寒声道:“皇上已经准许了,我们自然能休!”
郑茜静颤着手接过来,一看,真的是暻顺帝准许谢珩休妻的手谕!
她面色煞白,瞳孔巨震,轻飘飘的纸从她手中坠落。
心口钝痛,呼吸也变得艰难,她连忙深吸了几口气缓过去。
她眼中蓄满了泪,看向一言不发的谢珩,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谢珩,你说,你真要休了我吗?”
谢珩唇线绷得笔直,牙关紧咬,腮边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他心里很不好受,却说不上为什么。他只觉得这个地方很压抑,让他很想离开。
“我心疼我们谢家的将士,心疼礼县和永县的百姓。”谢珩没有看郑茜静,低着头说,“要不是你三叔和五叔,哪会有这样的悲剧!这是你们郑家做的孽!你们郑家欠他们的!”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谢珩咬牙:“怎么没关系?你不姓郑吗?”
谢四爷的妻子立刻接话:“就是啊,总不能一有好事就想到你姓郑了,有了祸事就撇得远远的吧?而且七出之一就是无子,你都和二郎成亲这么久了,也没有好消息,可见是个不能下蛋的,不该休了你么?”
面对谢家人的讨伐,郑茜静孤立无援。
成国公府被重兵看守着,她的家人出不来,没人能帮她做主。
她唯一的靠山就是她的夫君,可是他也记恨上她了。
“你们怎么不说我为何生不出孩子?”事到如今,郑茜静也不要什么脸面了,“我都没和他谢珩圆过房,哪来的孩子!”
这句话石破天惊,让在场之人全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