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霜当时震惊地看了暻顺帝好久:“您是说,我出生那天,出现在雾山行宫的杀手不是您派去的?”
“不是朕。”
“可是我养父说那些人的确是您的羽林卫。”
暻顺帝道:“在朕还是皇子的时候,先帝就从军中挑了一千多名高手,给朕和兄弟们每人分了两百人做府卫。朕登基后,将这两百人编入了羽林卫中。”
叶绯霜明白了暻顺帝的意思:“您是说,在雾山行宫大开杀戒的那群人,可能是皇爷爷分给其他皇子的府卫?只是打着羽林卫的名号而已?”
“对。”暻顺帝点头,“朕夺了德璋的皇位,在世人眼中,朕与德璋不共戴天。德璋一死,朕的嫌疑最大。”
即便他说不是他所为,也不会有人信。
“朕是想要皇位,但朕真的没想要你爹娘的命。”
“所以您也不知道我爹娘到底是谁杀死的?”
暻顺帝摇头:“晟王、璐王还有其它几位亲王,但凡被先帝赏过府卫的,都有嫌疑,但朕具体并不知道是谁。”
暻顺帝这话存在狡辩的可能性,但叶绯霜觉得没必要。
骗她有什么用呢?
“殿下?”陈宴的声音唤回了叶绯霜的思绪。
“嗯?”
“王妃与你说了什么?你从主院一出来就在走神。”
“没什么。”叶绯霜问,“你问清楚宁衡了么?”
“问清楚了。”
叶绯霜听完陈宴的转述,都无语了:“鸡同鸭讲还能把买卖做成了,不愧是他。”
“世子一片好心。”
“我知道,他还能害我么?你把东西还了他,他有没有说要怎么处置?”
“他说他要卖给邹阳。”
叶绯霜点头:“是他的作风。”
陈宴朝叶绯霜贴了贴,低声道:“你记不记得,前世我也”
“闭嘴!”叶绯霜抬手指着他,“你给我闭嘴。”
陈宴轻轻眨了眨眼,掩饰不住笑意:“你记得啊。”
“我忘了。”
“那为何让我闭嘴?”
“感觉你没好话。”
陈宴知道她记着呢,继续轻声说:“我看了那些,都没我送你的那个好。”
“闭嘴!”
“我送的那个用的是极品暖玉,触手生温。”
“你没完了?”
“我亲手雕的,工艺也比他们好,栩栩如生。”
“你还挺自豪?”叶绯霜瞪向他,“你这个龌龊的人。”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你还说?”
陈宴摸了摸鼻子,这下真闭嘴了,主要是说完了。
叶绯霜要和他在璐王府门口分道扬镳,他偏不,非要送她回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门口,陈宴故意问:“怎么没见着和殿下形影不离的萧公子?”
“逸真大师把他叫走了。”
“是吗?”陈宴扬眉,“不是他主动去找逸真大师救他狗命了?”
“什么意思?”
“他应该是怕自己毒发了救助不及时,才去找逸真大师的吧。”
叶绯霜越听越糊涂:“什么毒发?”
陈宴微讶:“他没告诉你么?我给他服了毒。”
叶绯霜无比震惊:“你给他服了毒?!他没和我说啊。什么毒?有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那毒发作起来会痛苦万分,最后必死无疑。”陈宴冷漠地说,“他把我害得那么惨,我这么报复他已经很仁慈了。”
叶绯霜被这突然的消息打得猝不及防,怔愣良久。
她眸光沉暗,就这么望着陈宴。
寒风狂乱地吹着,卷起翻飞的裙摆袍角。河海无言,天地皆寂。
陈宴迎着她的视线迈近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