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昌见状,更是怒火攻心。
“混账!还敢顶撞长辈!来人!”
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把这个不孝女给我绑起来!带回侯府祠堂,上家法!”
几个侯府家丁立刻如狼似虎地围了上来。
将军府的管家和下人们脸色剧变,齐齐上前一步,形成一道人墙。
“侯爷,这里是将军府!”管家强硬道。
“滚开!”赵德昌怒吼,“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谁敢拦,就是与我安远侯府为敌!”
赵兰婷端着茶杯,稳如泰山。
她甚至还有闲心品了一口茶,才淡淡地开了口。
“父亲。”
“您确定,要在我将军府……”
她顿了顿,抬眼。
“………动我这个,将军夫人?”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赵德昌的怒吼卡在了喉咙里。
他这才惊觉,这里不是安远侯府,眼前这个也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庶女。
她是皇帝亲封的将军夫人!
可话已出口,若是收回,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赵德昌骑虎难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一个声音,从后堂传来。
“谁,要动本将军的夫人?”
这声音不高,却裹挟着铁与血的腥气。
众人惊骇回头。
陈骁就站在那里。
一身玄色常服,由林副将半扶半撑着,一步一步,走得极缓。
他脸色苍白,可偏偏站得笔直。
只见他穿透人群,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径直落向主位。
赵兰婷也正看着他。
四目交汇。
她在他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担忧。
赵兰婷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陈骁这才收回视线,转向脸色大变的赵德昌,微微颔首。
“侯爷。”
赵德昌到底是侯爷,惊愕过后,强自镇定,端起长辈的架子,沉声喝道:“陈将军,你来得正好!本侯今日清理门户,教训这个孽女,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他想把水搅浑,将一切重新拉回到家事的范畴。
“家事?”
陈骁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笑意没有半分温度。
“侯爷似乎忘了。”
“赵兰婷,自入我将军府大门的那一刻起,她便是我陈骁的妻,是这将军府唯一的女主人。”“她的人,是将军府的人。”
“她的事,是我将军府的事。”
他语气一顿。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赵德昌来教训?”
这番话,狠狠抽在赵德昌的脸上,将他那块父亲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赵德昌指着陈骁的手都在发抖:“你……陈骁!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本侯府撕破脸?”陈骁的回答斩钉截铁。
“我只是想问问侯爷,女儿的嫁妆被继室掏空,您不闻不问。”
“如今女儿凭本事拿回来,您倒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杀上门来问罪。”
“这,就是安远侯府的家风?”
他声音不高,却穿透力极强,周围的下人听得一清二楚,投向侯府一行的目光里,鄙夷几乎要凝为实质。
“你血口喷人!”柳氏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那些铺子明明…”
“闭嘴!”
陈骁一声冷喝。
柳氏吓得心脏骤停,后面的话死死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剩下剧烈的哆嗦。
陈骁看都未再看她一眼,目光重新锁定在赵德昌身上,缓缓开口,声音沉得像山。
“侯爷,我夫人年幼,性子顽劣。”
“若有不对之处,回了府,我自会管教。”
赵德昌脸色稍缓,还以为陈骁这是在找台阶下。
然而,陈骁的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