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声。
“我今天倒要看看,她赵兰婷是不是真的翅膀硬了,敢不认我这个爹!”
“去将军府!我亲自去把那个孽女抓回来,上家法!”
柳氏和赵月柔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与此同时。
将军府内,暖阁。
赵兰婷泡在盛满花瓣的热水里,舒服地喟叹一声。
之前的疲惫和狼狈,被温热的水流涤荡一空。
春桃在一旁伺候着,小脸上写满了崇拜和担忧。
“夫人,您……您真的把绸缎庄给封了?”
“嗯。”
赵兰婷闭着眼,懒懒地应了一声。
“一个被蛀虫掏空了的铺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侯爷那边……”
“他会来的。”
赵兰婷睁开眼,眸光清亮如水,却又沉着冰。
“他不来,这出戏,怎么唱得下去?”
她要的,从来不只是一个绸缎庄。
换上一身干净柔软的家常衣裙,赵兰婷坐在暖阁里,慢条斯理地吃着甜点。
桂花糖糕软糯,杏仁酪香滑,瞬间抚平了她身体深处的焦躁。
萧彻也已收拾妥当,换了身墨色锦袍,恢复了清冷矜贵的王爷派头。
他坐在对面,看着她像只猫儿,一口接一口地吃着,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喧哗。
管家匆匆跑了进来,脸色难看。
“夫人,不好了!安远侯带着柳夫人和二小姐,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说……说要您出去认罪!”赵兰婷放下手中的小银勺。
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她抬起头,看向萧彻,微微一笑。
“王爷,好戏开场了。”
“有兴趣一起看看吗?”
萧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说话。
赵兰婷也不在意,施施然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朝前厅走去。
前厅里,杀气腾腾。
赵德昌背着手,脸色铁青地立在中央。
柳氏与赵月柔一左一右,下巴高抬。
侯府带来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家丁,更是将袖子挽起,摩拳擦掌。
将军府的下人们挡在前面,神色紧张,却无一人退缩。
“孽女!你还敢出来!”
一见到赵兰婷,赵德昌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孝道?光天化日之下,纵兵夺产,你这是要让我安远侯府,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赵兰婷脚步未停。
她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了厅堂主位。
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她吹了吹热气,才终于抬起眼皮,看向那个咆哮的男人。
“父亲,您这话从何说起?”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我的东西,被别人占了,我拿回来,天经地义。”
“怎么到了您嘴里,就成了纵兵夺产?”
“你的东西?”
柳氏尖利的嗓音猛地拔高。
“赵兰婷,你别忘了,那锦绣绸缎庄是侯府给月柔的!你凭什么抢?”
“哦?”
赵兰婷的目光,缓缓移到柳氏脸上。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讥讽入骨。
“我母亲的嫁妆,什么时候成了侯府的东西?”
“又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继室来处置了?”
“嫁妆单子,白纸黑字,就在我这儿。”
“柳夫人,你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还是说……压根就不识字?”
“你……你血口喷人!”柳氏气得脸皮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