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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4)

战争,休养生息。

陛下正欲大展宏图自不肯听,曾经同生共死的战友视他为背叛者,坚持主和的老臣不齿于他的立场不坚。

他在官场中几经沉浮,树敌无数,最后妻子儿女俱亡,只剩了当年在战场捡回来的养子一家和两个年幼的孙子。

心灰意冷之际,他辞了官,带着养子一家与孙子归隐山林。

他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救国,然十四年前,他却突然出现找到了他。

新帝登基,意欲停战与民生息,请他回朝主持新政。

他深知变法困难重重,而其中最难之处在执行,一条法令从发布到执行,层层下达之后常常会被曲解得面目全非,使原本利国利民之法,变得祸国殃民。

朝廷需要新鲜血液去对抗那些顽固派和不作为的执行者,而他也需要足够多的,能真正看到民生艰难,扎根底层的执行者。

他想请他任湖山书院掌院,为朝廷输送这些新鲜血液。

他自认并非圣贤,心里自然有所偏坦。

这十多年,他看着自己送出去的那些满腔热血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凄惨死去,本就心有不忍,自流民被煽动地发生暴动逼死周显后,他越发忍不住怀疑,他们这一辈子坚持所做的事,到底值不值得,那些所谓的弱小,又到底是否真的值得他们去救。

他这句是否后悔,与其说是在问周显,更多的是在问自己。

而昨日,他也问过周斐。

问他是否后悔在军中彻查消金散一事。

周斐并未给他答案,周显冷冰冰的牌位自也是无法回答他的。

他枯坐良久,直至外头蝉鸣渐起,方自嘲笑了笑,觉得自己实在优柔寡断不如老友意志坚定,后起身理了理衣服,出得殿去。

下得山来,却见周斐正端坐在亭中。

见到他,起身作揖行礼:“老师。”

李长山行至亭中,问:“进凌雪楼了?”

周斐也未隐瞒,道:“是。”

李长山问:“是有话要说?”

周斐默了默,道:“昨日老师问学生的问题,学生有了答案。”

李长山道:“说说看。”

周斐道:“天下无生而贵者,夫强者,天赋其力,非为欺凌弱小,而当庇佑之。学生不悔自己所做之事,亦认为薪火仍在,便是值得的。”

李长山闻言,怔了许久,而后似释怀又似欣慰一般,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安之一手带大的孩子。”

浑浊的眼里,还有泪花。

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仿佛要急着去同谁分享心中的喜悦,又往山上折返回去,徒留周斐独自坐在亭中望着山上的那座楼。

良久,他才起身,朝那座楼郑重行了一礼,提步离开。

未走两步,又停下,侧头看去,见一少女立在荆棘丛后。

他朝她微微颔首。

慧娘见他,问:“要走了吗?”

周斐回应:“嗯。”

慧娘也未多说,只行了一礼道:“保重。”

周斐亦道:“保重。”

而后毫不犹豫离开。

慧娘愣愣看着周斐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

这世间有一类人,他们生来便张扬热烈,耀眼夺目,只消一出现,便能轻而易举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在慧娘心中,周斐便是这样一类人。

少时在湖山书院,大伙便都爱跟在他身后四处跑,喜欢同他亲近。后来他去到盛京,英雄少年的事迹与美名更是远播。即便是再后来去了西北边关,他性子变得有些阴鸷,依旧很招姑娘们喜欢,托她帮忙转交给他的信物更是多如牛毛。

慧娘也不能免俗,她也喜欢周斐。

幼时的慧娘其实同周斐并不熟悉,他们虽同在湖山书院待过两年,然而母亲独自一人带她不易,她多数时间都是陪在母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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