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要吓死妈妈了你知道吗?”冯嬅的声音因为咳嗽还未好全而有些哑。
“我这是怎么了?”环顾四周,知道自己在医院后,唐云舒看向母亲问。
“你这孩子,怎么自己病了都不知道,若不是你爸爸回来发现叫不醒你,你就要烧傻了。”
冯嬅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旁早就备好的凉白开喂到唐云舒嘴边。
“爸爸回来了?”唐云舒惊讶又惊喜。
只是下一瞬,她骤然脸色煞白。
怎么会,怎么会与梦中的一切都吻合?
发烧,父亲安然归来,然后就是——下乡!
“妈妈,爸爸呢,爸爸去哪里了?”唐云舒着急忙慌地拉着冯嬅的手问。
“你这孩子,还是没心眼儿,你妈妈我在这里照顾你一天了,一醒来就问你爸爸。”
冯嬅笑容满面地打趣女儿,如今丈夫回来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她也不像前段日子愁眉苦脸,想如平常一般逗逗女儿。
结果女儿并未像平日一般笑着过来哄着她,跟她撒娇,而是继续焦急地问丈夫去哪里了?
见她这么着急,冯嬅也不再开玩笑,转身出了病房,去寻找丈夫的身影。
唐云舒在病床上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父母亲,还不等她将话说出口,父亲唐骥便道:“先出院,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冯嬅见状,总算是意识到丈夫肯定有事瞒着她们,一言不发开始收拾东西。
唐云舒也不多言,将东西收拾好,一家三口便回了家。
唐家小院里,唐云舒与父母对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她只能在心中一遍遍祈祷,祈祷着不是梦中那般,那个长久的梦只是因为自己这段日子过于劳累导致,压力过大才会胡思乱想,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
可当唐骥开口,唐云舒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云舒,是爸爸对不住你们母女……”话才出口,唐骥便忍不住哽咽,儒雅的面容上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变得灰暗无比。
“上面决定,要我下乡改造,本来昨天我便想要跟你们商量,只是你忽然生病,只能拖到今天来说。”
他转向坐在身旁,听完他的话一脸不可思议的妻子,“我们离婚,你带着云舒好好在京市过日子,若是遇到好的……”
“唐骥,你胡说什么?”冯嬅尖声打断丈夫晦涩的言语。
“我冯嬅在你眼中就是如此贪生怕死的人吗?你莫非是忘记了,当初娶我时对我说过什么?”
唐骥当然不会忘记,因为留洋的经历,他们二人的婚礼是西式婚礼,曾许下过无论贫穷或者富有,都不离不弃的诺言,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保下他们母女俩才是重中之重。
毕竟母女俩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自小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苦,若是下了乡,不知道要怎么过活。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云舒想想不是吗?”
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都有问题,同样有资本家的背景,但冯家出了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兄长,还有一个始终坚持在前线的姐姐,父母更是将所有资产全部支持国家,即便如今只剩冯嬅这个小女儿,即便冯家没人了,那帮人再怎么猖狂,也不敢动到冯嬅身上。
而他不同,祖辈敛财颇多,在父亲这一辈才彻底衰落,又有他出国留学的经历,加上前不久说错了话,这一场劫难在所难免。
若是不离婚,妻子女儿都得跟着自己吃苦。
“爸爸,非得下乡不可吗?”对上母亲愧对的眼神,唐云舒不死心问。
今日这一幕幕,与梦中一模一样。
父母为离婚一事争吵,最后父亲还是妥协了,要带着母亲一起走。
而对于她,母亲不知托了多少关系,说是为她安排了一桩婚事,一桩足矣护她此生无忧的婚事。
梦里的她是怎么回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