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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3)

狂风裹挟着乌云,将1968年的京市吞噬在深渊巨口之下。

一方小小的宅院门前,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将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干净透亮的眼睛,眼神惊惧,如惊弓之鸟一般。

门外,打砸声、惊叫声不绝于耳。

唐云舒立即将门合上,背靠在门上,胸廓起伏。

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咳咳咳……”母亲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唐云舒立即跑到灶房看了看正在火上煎煮的药,眼看药汤差不多,四处环顾一番,找到了平日里张姨用来包锅的抹布,小心翼翼拿起,准备包裹着药罐的把手,想要将药倒入碗中。

一只细白的手直接伸到药罐边,被蒸汽烫得立即缩了回去,瓷白的皮肤立马红了一片。

火辣辣的痛感立即使那双灵动的鹿眼浮起一层水雾,即便如此,唐云舒也知道,如今这个时候,不是她能拉着母亲撒娇的时候。

从前这些事,都由张姨来做,后来因为时局动荡,张姨回了老家,又有母亲挡在她的面前,所以除了舞文弄墨,其他的她一窍不通。

眼下母亲病倒了,只能她自己顶上。

再次拿起抹布,多次尝试后,她总算是将药倒入了碗中。

端着药碗来到母亲房中,唐云舒将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母亲扶起。

冯嬅苍白着脸,随着女儿的力道起身,靠坐在床头,对于女儿递到嘴边的药不予理会,而是忍着咳意问:“你爸爸那边怎么说?”

见母亲不喝,唐云舒也不勉强,而是将勺子放在药碗中缓缓搅拌,想要它凉得更快一些。

她低着头,掩住眼中的担忧,对母亲道:“爸爸那么厉害,妈妈要相信爸爸不是吗?”

话落,又将盛满药的勺子递到母亲嘴边。

这次,冯嬅张口喝下了无比苦涩的药汁,舌尖与心头的苦涩肆意蔓延,一时竟分不清究竟谁更胜一筹。

“我怎么不知他很厉害,就是因为太厉害,才逃不过这场劫。”

耳边是母亲的叹息,唐云舒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只耐心给母亲喂着药。

待碗底的药汁见底,唐云舒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她不明白为何好好的日子会变成这样,明明就在一月前,她还在大学校园与同学聆听母亲给他们讲述诸子百家,感叹时势造英雄,转眼间,就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臭老九。

明明前一刻还对老师恭敬有加的同学,下一刻就如地狱修罗般对着老师喊打喊杀。

曾经受人尊敬的一家三口,现在只能闭门不出,甚至父亲被人带走调查,整整一周都没有半点消息。

回到房间,想到如同这黑压压天色一般的生活,唐云舒还是忍不住落泪。

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唐云舒从未体会过,这是第一次。

父亲母亲只有她一个孩子,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情绪,她从未有如今这般有苦难说的境地。

即便从小被娇养长大,唐云舒也知道,若父亲母亲真如那群人所说那般,那他们一家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永远和父亲母亲在一起,哪怕是死。

缓缓地,唐云舒哭得累了,红肿的双眼阖上,呼吸渐渐平缓,唯有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柔软的枕头里。

“云舒——云舒——舒舒,你别吓我,你别吓爸爸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啊?”

唐云舒只觉耳边母亲的声音过于凄厉,活像她怎么了一般。

随后是父亲沉着冷静的声音道:“送她去医院。”

昏昏沉沉间,唐云舒只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听到医生冷静的询问,之后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被噩梦惊醒。

唐云舒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病房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

可怕,太可怕了。

“云舒,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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