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好摸。
姒华欢忍不住多揉了几把。
焦焦昂着下巴,闭着眼睛,非常享受地被摸来摸去。
忽然,像是有感应般。她抬眼,就见一支羽箭挟着寒光直直飞来,浑身血液霎时凝滞。
前世那只穿心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她想躲,可双腿似有千钧之重,竟是半步也挪移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箭矢逼近。
铮!
另一道银光从左侧后发先至,将那羽箭击偏,斜斜钉入身旁树干,木屑飞溅,尾羽震颤不休。
“怎么不躲!?”
谢昀气息紊乱,疾奔而至,向来沉静的面容此刻竟显出几分慌乱。
他眉头紧锁,握弓的指节发白,目光在她周身急急扫了几圈,确认她无碍,紧绷的肩膀才略略放松。
姒华欢这时方觉后背一片冰凉,双膝一软,整个人如秋叶般委顿下去。
谢昀随手松开手中长弓,任它随意掉落,修长手臂一揽,将她跌落的身子接入怀中。
怀中人脸色煞白,一双眸子还凝着未散的惊悸。
他抬手轻拍她的脸:“姒华欢,说话。”
焦焦也凑到她身边,焦急地来回跺脚,围在她身边打转,“哼哧哼哧”不停。
他们身处的是靶场和马球场的边缘,不少人听到动静,压不住爱凑热闹的天性,纷纷朝他们这边看来,恨不得把耳朵伸出二里地。
半晌,冻结的血液才冲回脑门,姒华欢空洞茫然的眼神满满燃起滔天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软着腿,靠撑着谢昀的手臂缓缓站了起来,冰冷的眼神划过不远不近站着的几位持弓的公子。
“谁、干、的?”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在场人却能清晰感受到压抑到极致的暴怒。
一蓝衣男子嘴唇哆嗦着,膝盖一软就跪下了:“殿……殿下恕罪,在下……”
“你眼睛长头顶上了?”姒华欢根本不听他辩解,厉声打断。
她弯腰,伸手,将谢昀射来的那根箭捡起,扬起手臂就要掷。
蓝衣男子身旁几人立刻跟着一起跪下,拦在他身前,求情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这位是袁世子,永昌侯的独子,万不能伤他性命啊!”
她管他圆的扁的柿子梨子,就算是永昌侯本人来她都不怕。
她用力扬臂,将那支羽箭狠狠向袁世子掼去。
羽箭正好插进袁世子膝前的草地中,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
“靶子离这三丈远!三丈!”姒华欢指着远处的箭靶,“这都能射偏?废物!”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又死于箭下了!
她又不是大罗神仙,能重生一次,还能次次重生不成?
她越想越气,双手叉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羞辱:“卫国公府上随便找一个武婢都能一箭射穿你的猪首。趁早滚回家去,以后别拿弓出来丢人现眼!”
骂声落地,整片草地的空气都凝固了。
袁世子脸色又青又红,瘫软在地,抖如筛糠。
围观者想笑不敢笑,涨红了脸。
姒华欢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袁世子环顾四周有可怜也有鄙夷的眼神,悲愤交加,抬起小臂盖在眼上,“呜”一声跑开了。
后背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意,她偏头看去,谢昀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在她后背上,给她顺气。
谢昀被她怒气未消又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一瞪,说道:“本来一大早的魂就不全,这又吓又气的,我可不想还没成亲就成鳏夫。”
有必要一直提成亲的事膈应她吗?
况且若不是前世被他所杀,刚刚她怎会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想到前世场景,她没好气地伸手,“啪”一声拍掉背上谢昀的手。
马球场上终于结束了半场比赛,沉浸在比赛中,这才听说她出事的叶殊宜和江鹤舒急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