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殊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问道:“华欢你没事吧?”
姒华欢余光扫了眼不远处依旧竖着耳朵的一群人,清了清嗓子:“无事。”
谢昀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声笑落在姒华欢耳朵里满是嘲讽意味,刺耳极了,她挽过叶殊宜就走:“我们回去再说。”
叶殊宜想也没想听话转身,边走边问:“是谁射的箭?”
那箭能射偏到马球场,也就瞎子拉弓能偏成这样。
“什么昌侯府的世子。”
“永昌侯世子?”
姒华欢问:“你认得?”
叶殊宜不屑道:“永昌侯是宁妃一母同胞的哥哥,仗着袁老将军的美名,骄奢淫逸,纳了二十多个妾才老来得子,宝贝儿子宝贝得紧。”
“这袁世子呢,不学无术,整日斗鸡走狗、喝酒赌钱、欺男霸女,却是个欺软怕硬的。若有人闹上门,永昌侯便给袋银子打发了,出手极为阔绰。许多人打开钱袋一看,立刻偃旗息鼓、息事宁人。”
听到这姒华欢依稀有了点印象,宁妃与永昌侯需求无厌,贪墨享受多年,在前世约莫一年后被谢昀弹劾。最终宁妃被废,永昌侯被夺爵,抄家流放。
她不甚过问朝政,只偶尔听得一些,一时没想起来。
啧,早知道刚才再扔准一点了,这种血脉留着也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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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姒华欢午睡刚起,姚黄便神神秘秘来报:“殿下,靶场那边出事了。”
“何事?”
姚黄抿唇一笑,眼角弯起,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殿下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姒华欢道:“什么事还要本公主亲自去看?与我有关?”
姚黄卖关子道:“反正是好事,这清晏园大半的人都赶去看热闹了呢。”
见她这般情状,倒勾起姒华欢几分兴致。横竖今日闲来无事,便搁下手中的香粉,道:“既如此,且去瞧瞧。”
远远的,姒华欢便见靶场内原本悬挂小靶之处,竟立着一方硕大的木板,其上隐约显出人行轮廓。
待走近细看……呦,这不是袁世子嘛。
袁世子直挺挺立于木板前,头顶一枚红果,周身密密麻麻钉满羽箭,紧贴他的衣袍边缘,硬生生在木板上勾勒出了个人行轮廓。
细看那些箭距袁世子的身形,不过毫厘之差。
袁世子面色煞白,额间冷汗涔涔,双腿不住颤抖,但不敢挪动分毫,生怕那执弓之人手抖半分,将箭射入他的皮肉之中。
谢昀张弓,再一次瞄准他,半晌没拉动弓弦,不满地“啧”了一声:“别动啊袁世子,若是这箭又不小心射偏了,可就不好了。”
袁世子闭眼咬牙。
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本来就是想偷偷教训一下狂妄的康乐公主,吓一吓她,替长宁郡主出口恶气。
康乐公主的骄横超乎他的想象,连他爹的面子都不顾,当众羞辱他。他背后说大话时偏偏被明安侯听到了。
说什么只要自己给他当回靶子,今日所有一笔勾销。
他也是想着早点息事宁人算了,明安侯的骑射之术向来精湛,不会怎么样,便答应了。
可现在——
明安侯的箭都不小心射偏三十二次了!分明就是在戏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