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无上,我们没有权利对乌鸦………
话音未落,温扶冬对上他静静黑瞳,透着深沉笑意。笼中牲畜安静如死,尤其最里间,层层铁笼囚禁,公鸡鲜红鸡冠,如牡丹绽放,双爪覆满泥土,缚于铁笼。
一双豆大的眼,寂寂注视她,温扶冬总觉得,如果它会说话,一定想对自己说什么。
她思忖片刻,注意桌上沙漏。摆放在这,应为计时,奇怪的是,上方装得满当,下方却半分没有。
于是问:“这沙漏为何不漏?”
摊贩一听,脸色大变:“你这臭丫头,说什么胡话,沙漏哪会漏?”温扶冬着实笑了。
不漏它叫什么沙漏?
她拾起一看,中间并未封闭,俨然违背常理。不待开口,摊贩将其撵走:“去去去,不买就赶紧走,别打扰我做生意!”温扶冬听话离去,转身间,却将一张符纸,贴至摊贩门面,质问:“我问你,为何这里的沙漏不会漏?”
摊贩两目泛白,被操控着,张开嘴:“漏……?”他话未说完,像是触及某种禁忌,浑身急促颤抖,失去意识。昏过去了?
温扶冬往后一退,朝四周喊道:“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昏倒了!”众人驻足围看,引来大片热闹,将摊贩抬起。她混入人群,悄无声息离开,怀中黑雾探头,“咕叽咕叽”,指去某个方向。温扶冬问:“你想让我过去?”
它点点脑袋。
“居然能听懂人话。“温扶冬感到好奇,“那走吧。”跟随黑雾指引,她停在一扇老旧门前,稍一推开,落下纷飞细灰。清悠的风吹过,水流之声潺潺,贯彻在耳边。这里怎么会有河?
她压下眉,走入门内。
旧门之后,竞别是一番天地,河水之声越发清晰。此岸寂寥无人,参差披拂,大水汤汤,扑来风吹草动,湿冷的寒气。木门咚一声,被人拍上。
温扶冬站在黑压丛林,望去河水,白雾袅袅,凝结冰冷寒霜。她踩着枯枝,仿佛听到河面之上,传来尖锐船笛声。跨入丛林深处,鸣笛却消失,河风凄神寒骨,过于冷清,寻常人待在其中,只会活活冻死。
温扶冬很快迷失方向,沿着寒水边缘,前方传来异动。灌木恋窣草动,一只凤尾鸟振翅飞出,花白羽翼,从她脸庞一擦而过。她压上鞭柄,凤尾鸟却未有敌意,盘旋于高空,掠去一个方向。温扶冬反应过来,将骨鞭收回:“你想给我带路?”凤尾鸟没有回应,直往前飞去。
她跟在其后,穿过一层浓雾,来到更为隐秘之处。暗无天日的囚牢中,萦绕层层迷雾,凤尾鸟飞在半空,身体纯白,熠熠生辉。
温扶冬问道:“你是让我进去?”
凤尾鸟并未说话,豆大黑瞳,一动不动望着她。温扶冬沉默片时,撩开湿黏的草,迈入迷雾深处。一缕微风拂面,再次回头时,凤尾鸟却化作光芒,点点消失。它挥动双翅,如同作着告别,安静注视温扶冬,化为白烟散去。温扶冬回过神,继续往里走,下意识抚上白羽耳坠。穿过沼泽迷雾,前方浑浊起来,她慢步往前,来到冰冷长河。黑雾蜷缩怀中,像是在害怕什么。
她不再前进,站在河边,阴风拂开灌木葳蕤,吹来船鸣之声。一艘半透明轮船,从远处疾驰来,掀起万丈波澜。温扶冬作防御之态,鸣笛声在耳边炸开,昏花得如同幻象,睁开眼,却什么没发生。
水上空无一物。
河水深得发黑,汤汤不绝,奔流去远方。
树林被人拨开,一道身形昏暗,跌跌撞撞闯入,却不知这是哪。谢青晏蹙眉,身体撕裂的疼痛,容不得他想太多,一头栽进河里。河中冷气凄神寒骨,凝结攀附寒霜,在他发梢,落下一层银白。头探出水面,身体埋入河水,肩膀也生薄薄霜花,猩红的血晕染开,蔓延身边涟漪,形成一滩血水。
谢青晏抬起胳膊,浑身血肉如死麻木,胸前焰火散去。他低头看去,手臂消失彼岸花纹,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