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猩红暗光,也逐渐平息下去。谢青晏吐息粗重,躁动灼热,于寒怆凝作冷气,漫开在唇边。他静静靠在河岸旁,仰头闭上眼。
寒气断骨,滴水成冰。
疼痛相生,万鬼噬心与弱水之寒,任何一方胜出,另一方皆会压制下去,相生亦相克。
只是到头来,承受成倍疼痛的,也是他。
以毒压毒,这样自毁式的方法,恶毒且不要命,常人难以忍受,外人看来,只是本末倒置。他并不怕痛,不过他痛的时候,却只能这样。谢青晏泡在水里,深深没入。这么多年来,他伤伴日夜,苟活风雪,无人知晓,皮开肉绽于他言,宛若家常便饭。他也忍着,从未告诉任何人。每次皆是这样,将自己泡在冷水中,以消磨身体疼痛。无人问津,经年又反复,一遍又一遍,感受濒死的快意。
身后传来动静,细微不可察。
谢青晏蓦然睁眼,幽深黑眸沉若死水。
温扶冬并无察觉,还在往前走,后背凉飕飕的,总觉暗处有人,一双眼睛注视着她,不禁汗毛竖起。
她尚未注意,踉跄一脚,直挺挺从从草里摔出,抬头时,与河中之人眼神交接。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谢寄欢?”
谢青晏头疼欲裂,脸上划过一愣:“你怎么在这?”他身下一滩血水,温扶冬沉默许久,站起身:“你在这里面做什么?”谢青晏一言不发,体内摧心剖肝的痛,忍着太阳穴冲撞,从水中走出来。他撑地坐下,靠于清溪河畔,河风乘蒲公英,拂过草坪。绿茵露珠滚落,浸潮意与青草香,略塌下几寸,留下浅浅草印。萤火粼粼的光,透入枝缝,他周身光莹掠动,随河浪摇曳,落在清俊脸庞,温扶冬踩过草坪走近:“你怎么在这里?”谢青晏曲着只腿,单手搭膝,回头看来时,河风吹起马尾飞扬,笑道:“折了只草蝴蝶,过来送你。”
他摊开掌心,静静躺着一只,安静漂亮的蝴蝶。草蝶振翅欲飞,绿意滴下潮水,鲜活得有如真实。“……“温扶冬望去他伸来的手,掌心纹路深刻的血,那只蝶却干净不染。她并不相信。
但她下意识伸手,握在手心。
一片风声萧萧,他衣衫结满霜,浑身寒意浸透,淌下一地湿漉的水。浊血与河水交融,谢青晏强撑起身,透骨的折磨下,神志不清栽来。“喂!"温扶冬手忙脚乱,接住他,“我还没对你动手。”谢青晏一手扶着树干,想要支起身,肩膀靠在她怀中,畅快吐出一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