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依我看,不如趁着冬季河面结冰,我亲率一支偏师绕道蒙古再入关内,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大金的勇士,不是他能困得住的!”
皇太极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问道:“入关之后呢?抢一把就走?”
“对!”多尔衮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抢他的粮食,抢他的女人,烧他的城池!让他知道疼!”“然后呢?”皇太极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然后……然后我们再回来!”
皇太极缓缓转过身,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赞许,反而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绕道蒙古?多尔衮,你以为那片草原还是可以任由我八旗铁骑纵横驰骋的地方吗?”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宣府、大同一带。
“林丹汗已经跟大明结盟了!而那个满桂,已经在宣大一线给我们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皇太极的声音字字如锤,敲在多尔衮的心上。
“你现在带兵过去不是奇袭,是自投罗网!朱由检巴不得我们去!你前脚刚踏进蒙古人的地盘,林丹汗的大军就会从侧翼和背后咬住你,而满桂的主力则会在长城一线以逸待劳,等着你往他的刀口上撞!”“到时候,前有坚城后有追兵,粮草断绝陷入重围。你是在给明国那小皇帝送功绩,送人头!你觉得你带去的那点人,够林丹汗和满桂联手包一个严严实实的饺子吗?”
多尔衮被这番话问得脊背发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只想着后金的窘境和八旗的勇武,却从未将这些看似零散的情报串联成一张致命的杀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反驳的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能将头愤愤地扭向一边
皇太极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了范文程。
“范先生,你说。”
范文程上前一步,深深一揖,沉声道:“汗王圣明。臣以为,当此之时,我大金宜行…收指成拳之策。“说下去。”
“明帝此番作为,雷霆万钧,其势已成。短期之内我大金若与其正面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我等最大的优势在于机动,最大的劣势在于根基浅薄,无稳定之后方。晋商商路一断,此劣势已成心腹之患。”范文程顿了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故而,臣以为,我等当暂避明军锋芒,由攻转守。而后集中全部力量,解决身边最紧迫的威胁,拿下最容易的目标。”
“朝鲜。”皇太极替他说出了那两个字。
“正是朝鲜!”范文程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兴奋,“朝鲜于我大金而言乃卧榻之侧。其国富庶,民众多,兵力却孱弱不堪。其君臣虽奉大明为宗主,却早已是外强中干。只要我大军一到,必望风而降。”“晋商断了我们的粮路,我们就让朝鲜成为我们新的粮仓!只要征服朝鲜,便可得其百万石粮食,无数布匹、工匠,甚至可以征其丁壮为我所用!如此,我大金便有了一个稳定可靠的后方。届时是战是和,主动权便重新回到了汗王您的手中!”
皇太极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
多尔衮也听明白了,他虽然冲动却不傻,猛地一拍大腿后喊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李综小儿上次被阿敏哥哥打了一顿,老实了几年,现在恐怕又忘了疼了!汗王,下令吧!我愿为先锋,三月之内必将那李保的脑袋提到您面前!”
“不。”皇太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谋虑。
“这次,朕要亲征。”
皇太极心急如焚,已然不称本汗!
“什么?”多尔衮和范文程都吃了一惊。
“征朝鲜,不是袭扰,不是惩戒,而是彻底的征服。”皇太极的声音冷得像盛京冬日的寒铁,“朕要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战而下!朕要的不是李保的脑袋,而是他的膝盖。朕要他断绝与大明的宗藩关系,向我大金称臣纳贡!”
他的目光扫过二人,缓缓说道:“传朕的旨意,命各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