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轻轻哼了一声,指尖抚过腕间温润的玉镯,
从十四被毒蜂蛰到他在众人面前露出疤痕,再到德妃因那盅汤失态,
不过是对她当日假借僖嫔之手意图暗害她的仇,讨还些许利息罢了,
“瑞兰,”
她抬眸,吩咐道,
“让和柳在永和宫盯紧了德妃,她此番颜面尽失,怕是会狗急跳墙,莫让她把僖嫔给弄死了。”“是,奴婢明白。”
瑞兰心领神会,立刻躬身应下,想要退出去安排。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王以诚略显急促的通传:“太子爷到一”
瑞兰脚步一顿,看向石蕴容,
石蕴容微一颔首,瑞兰便会意地加快脚步,从侧门先行退下办事去了。
胤初大步走了进来,
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眼神先是快速扫过石蕴容全身,
见她好端端地坐在榻上,神色如常,似乎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绷起了脸,故作随意地走到一旁坐下。
福月奉上茶,他端起来抿了一口,却不说话,眼神飘忽,似乎在斟酌措辞。
石蕴容也不急,只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她大约能猜到他为何而来一
宫宴上德妃那场风波,动静不小,
以他的性子,怕是来关心的她,腹中孩子的。
果然,
沉默了片刻,胤初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状似随意地开口,
“今日宫宴上……人多嘈杂,你没觉得不适吧?太医说了,头三个月最是要紧,需得静养。”说完他又瞥了她一眼,继续找补般地问道:
“结束匆忙,可有饿着?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让御膳房去做。”
语气硬邦邦的,与其说是关怀,不如说更像是在查问。
问完这些,他似乎觉得还不够,
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像是要表功般的意味,
“还有,小李氏小产一事,孤已查得有眉目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仔细看了看石蕴容的脸色,才继续道:
“你放心,孤必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绝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了你。”
他说得斩钉截铁,
仿佛忘了不久之前,正是他自己怒气冲冲地跑来,一口咬定她是“毒妇”,要废黜她。
石蕴容心中了然,
看着他这副别别扭扭、想关心又拉不下脸、还想用查案来弥补的样子,
只觉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