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桃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一顿。
她看向莳榆,发现对方并不是闹着玩的,而是非常认真地发问,她这才庄重点头,煞有其事:“小姐怎么想到了谢公子?
不过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他祖母一人,姑娘嫁过去肯定没有公婆打扰,而谢家老太太又是平昌侯独女,吃穿肯定是不愁;
谢公子呢长得好看,人又才华横溢,这不刚中了举人,想必不久的会试也会一举登科,未来位极人臣时,姑娘你没准还能得个诰命呢!”
莳榆一听这话,瞬间羞红了脸,她嗔道:“你说什么呢!我就是问问,谁要嫁给他了?就算我肯嫁,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娶呢,更何况从前那事......”
说到这儿她眸色微滞。
是啊,他们是死对头,怎么可能结婚呢?
莳榆泄气地重新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书房,心中好奇:
不过爹爹和他说这事了没有?
*
书房内。
与屋外阴冷潮湿的天气不同,屋内四角皆摆着过人高的烛台,橘黄色的烛光充斥着整个屋子,屋中央放着一张梨花木嵌螺钿的小圆桌,桌心置一铜炉,炉腹中炭火正红,一缕沉香的白烟袅袅生起,游丝般散入空气中。
桌边的一老一少正斗棋斗得不亦乐乎。
二人似乎听不到屋内炭火的噼啪声和屋外铮铮雨声,视线全落在棋盘上,江恒山掂着棋子沉吟片刻,笑了一下,然后胸有成竹地坚定落子!
“啪!”清越的落子声响起,转眼间输赢已定,江恒山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双手环胸,笑的得意:“怀瑾啊怀瑾,不是为师说你,你这棋艺可退步了,如今还不如我了!”
谢青岑坐在他对面,谦逊低头:“确实,学生棋艺不精。”
“哈哈,那你这可是太谦虚了,我也就赢过你这一回,”江恒山喜笑颜开,但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劲,“不过你怎么今天来了,不是说明日再来拜访吗?”
谢青岑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端起手旁茶盏,掀开茶盖,茶烟暖雾般弥散,雾气氤氲了他眼中神色,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他低头品了口香茗,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我看师傅愁眉不展,不知为何?”
江恒山拍了下大腿,叹气道:“唉,还不是莳榆的事,听说圣上又要选妃,韫韫还没有出嫁,肯定会被选中,可你也知道,韫韫这孩子,进了宫,那肯定是......唉。”
谢青岑略带深意地扫了眼杯沿,似乎在思索什么。
可再抬头时已是平静如初,他煞有其事道:“确实是大事,不知师父您怎么打算的?”
江恒山白了他一眼:“怀瑾,你还跟我装,你我都知道,如今解决的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赶紧让韫韫找个人嫁了!”
说着他捏了下棋罐里玉润清凉的棋子,若有所思道:“可你也知道,这年头家世好、品性好的男人去哪里找?她娘怎么走的你也知道,人生尔尔,我不想她受此磨难。”
说着说着他心中泛酸,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惋惜道:“唉,怀瑾,师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清岑温声道:“师父您但说无妨。”
江恒山恨女不成才道:“要说我心中最中意的女婿,那必然是你谢清岑,你父亲和我是同窗,又是故友,虽然他现在不在了,但我们两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你和韫韫结亲最好不过,这是其一;其二,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自然是不用说,何况你天资聪颖,又能沉下心来耐得住寂寞,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你说你们两个这么相配,可偏偏韫韫不喜欢你,视你为豺狼虎豹,唉,这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谢清岑,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怀瑾,你跟师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觉得韫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