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抬眼看他:
“若你愿,就在这落名签字,按一枚手印。”
“今后你便不再是庶籍草户,而是清微观在册道籍,丁粮、徭役、束身之限,与外人不同。”
这句话落下的同时,沈如晦忽而收回目光,凝视林秋片刻,语气未变,却忽地一转:
“不过——”
她指尖敲了敲那封信,“你来清微观才几日,便笔写全篇,表现不俗,又心有脱籍之志,前后步步分明……虽说世间有奇才,若全巧凑在一人身上,倒也难免叫人多想。”
林秋眼神不变,只静静听着。
沈如晦继续道:“你言自己出身武陵镇,家在镇东,是也不是,我如今没证据,不能妄断。”
“只是我观中立门讲法,不单看才,更重其心与根。”
她收笔落盖,重新将信纸卷起,用素缎系好,放回袖中。
随即淡声说道:“我这两日刚好要下山一趟,便索性带你走一遭,亲自看看你口中的‘旧宅’‘旧人’,也当作替你担保的责任所在。”
她目光淡淡扫过他:“此事不涉诘难,若你当真无虚,自然可行。”
“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这脱籍之事,便留待日后。”
林秋沉默半息,终是拱手低声道:“我无妄言之意,沈师姐欲往,弟子愿随。”
这一句一出,沈如晦点了点头,语声如风吹松枝:
“好,明日寅时,于后山马棚集合。”
“我不喜欢迟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