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知道脸面?!”谢衡远加大手劲将扫帚抢了回来,“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圣上指婚,岂容你这番儿戏?”
“唰”一声,扫帚柄挥了下来,谢昭野东躲西窜,绕着谢衡远转了一圈。
谢衡远挥了几次空,气急道:“还敢躲!?我叫你胡闹!璃儿呢?被你送到哪去了!”
“哎呀!父王!”谢昭野突然站定,挺起腰板说,“我这是为明璃着想,她有喜欢的人,她不能嫁给林渡云!”
“你!”谢衡远一愣,再次看了一眼平静看戏的林衔月,抓起扫帚,“我叫你胡言乱语!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一个弧线,扫帚柄狠狠敲在谢昭野屁股上。
“哎呀!”谢昭野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好不狼狈。
噗嗤一声,绿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哪有一点风流世子的模样,完全像个落水野狗。
林衔月内心笑了一声,上前一步说:“王爷,此事无碍,世子也是怜惜郡主,臣倒是理解,不过家事还是请王爷将世子带回去再好好解决吧。”
林衔月这番话说完,绿瑶连忙接过谢衡远手中的扫帚,谢昭野嘶嘶捂着屁股剜了林衔月一眼,像是埋怨她怎么现在才发话。
谢衡远叹了一口气,眉间的怒意淡了不少:“多谢林首座体谅,昭野!明璃昨日就不在府中,她被你送往何处了!”
谢昭野一听,先是站好理了理衣服,摇头晃脑想了片刻才道:“想来已经到两百里之外了吧,等我派人送去消息,再回来……”
他掰着手指头:“哎呀,恐怕也得两三日了。”
“你!”谢衡远气的说不出话。
林衔月缓步上前,“王爷莫气坏了身子,昨夜遇刺,郡主修养几天不见人也暂无大碍,今日世子可装扮成郡主与我一同回门,恰好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宅邸又送还与我,到时您可挑些仆人将郡主一并送来。”
“不行!”谢昭野立刻大喊,“林渡云,你可别忘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可任由他提醒,林衔月眉眼动都没动一下。
“休再胡闹!”谢衡远沉声喝道,“墨竹,赵管事,将世子送进房中更衣!”
他转而对绿瑶微微颔首:“麻烦这位姑娘了。”
“王爷言重了,”绿瑶欠身回礼,“二位请随奴婢来。”
林衔月见局势已定,对谢衡远拱手道:“前些日子皇上赏了些云岭赤璋,王爷若不嫌弃,不如移步一叙?”
谢昭野本不情愿的脚步顿住,无间司和裕王并无往来,刚才林衔月竟然不理会他的威胁。
“世子爷,您请吧,”赵管事苦口婆心劝道,“王爷这次看来是动了真怒,屋外冷,冻坏了身子也不好。”
“是啊,公子,”墨竹半推半劝地将谢昭野往房里带,语气带了几分无奈的嗔怪,“您昨日也没说您要来替嫁啊,翻墙就跑。”
过了一盏茶,绿瑶给谢昭野梳着头,他看着身上的宽袖粉裙按耐不住了。
他越想越不对,林渡云和父王到底有什么好聊的?
谢昭野脑子一转,一把拨开绿瑶的手,猛地站起身,“我要方便!”
正厅北侧的茶室略显寒酸,但布置雅致,厚重的茶香随着棕红的液体氤氲起伏,弥散在寂静的室内。
林衔月与谢衡远相对而坐,神情默然,只有茶水倒入杯中的清冽响声。
谢衡远轻抿一口,微微点了点头,赞赏道:“云岭赤璋,果然好茶,圣上如此厚待你,可见信任非浅。”
林衔月闻言手一滞,未给自己斟茶,稳稳放下茶壶后起身后退一步,突然面朝谢衡远双膝跪下,伏地深深作了一揖。
谢衡远一愣,急忙站起身几步上前,却扶不起来林衔月,他轻叹了一口气:“林首座这是何意?”
林衔月略微直起身,仍垂着头诚恳说:“王爷大可放心,郡主千金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