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某绝没有任何冒犯之意。”
谢衡远微微挑眉,刻意问道:“林贤婿莫非看不上郡主?”
林衔月沉默了片刻:“王爷误会了……”
她接着道:“自小王爷便待我如叔侄,林某如今身份微贱,又满手血腥,并非郡主良配,叶将军是我父亲麾下将士,如今也命丧我手……”
谢衡远静静凝望她的身影,弯下腰将林衔月扶起来,目光中是父辈的慈爱。
“林兄教出来的孩子,我当然知你的本性,”他叹道,“很多事情非你之错,活着,已然不易,就算不是你,也会由别人来做这些事。”
林衔月抬起头,对上谢衡远慈爱怜惜的目光,眼中罕见莹润,“王爷放心,待林某查明当年真相,自会找机会解除婚约,以赎罪孽。”
“当年真相……”谢衡远目光幽幽恍若回到当年,面色忧虑,“林侄儿这番说辞,叫本王更是放心,只是这事,你要如何查起?当年事关二哥,他暗中毒害父皇却偷看诏书发现并非太子,于是趁春猎之机,与林兄……谋反。”
语及此处,他一声低叹,当年春猎,谢衡远并未随行,待他赶至,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他二人皆是忠正之士,心系家国,我虽不信二哥与林兄会谋反,可宫中人尽数死于现场,不少猜疑之人,却多半未能善终……三哥登基,清理旧部之手段,如何叫人不心寒?”
“王爷,”林衔月听罢从衣中取出雷霆令,“叶将军妻女我已送出城,以此换取了一个人的消息。”
“一个人?”谢衡远眉间顿时,“莫非是……”
谣传叶霆在南蛮救过一个酷似先皇宫女的妇人,谢衡远本以为是无稽之谈,此刻听到,心猛地提起。
林衔月接着道:“十年前有名宫女唤作锦心,春猎时称病未去,而后便不见踪影。”
说话间,房内寂静无比,窗外,似乎是松树落雪,扑簌响了一声。
谢衡远将雷霆令递回:“这件东西林侄儿还是当收好,需要本王如何做,需要人手还是?”
林衔月思索道:“王爷近日已被陛下留意,此时不宜牵涉过深,待我找到宫女便向您通报。”
此事尚未定论,万一失败,林衔月并不想累及他人,自己独善其身还能少些罪孽。
但她话锋一转:“不过,小侄确有一事相问。”
谢衡远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衔月轻抬眼,语气严肃了一些:“前几日蓟辽总督寿辰,裕王派人送去了贺礼,其中便有金丝海棠,不知您可还有印象?”
“贺礼?”谢衡远眉头微蹙,“蓟辽总督乃我旧友,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林衔月从衣中拿出那件手帕,摊开后,遗落的海棠花瓣已经风干成了深褐色。
“烟泉镇烟火失窃,现场却出现了王爷府中独有的海棠花瓣,”林衔月语调平静,但透着寒意,“此事虽小,但牵连北境,况且烟花数目不小,所装填的火药可挪作他用,恐后患无穷,不知那日府上谁负责此事?”
谢衡远脸色一沉,犹豫道:“那日是由昭野安排的,莫非……”
“胡说八道!”
谢衡远话音未落,窗外便响起谢昭野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后,门被大力推开,冷风随着他一起大摇大摆冲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淡粉的宽袖长裙,墨发披散,他个字高,但失去参照物的话,这身到显得他有些娇俏。
“父王您可不能听他的!”谢昭野站定,指着林衔月怒气冲冲,“方才我都听到了,他事事都说无奈,事事都说身不由己,可多少忠义遭无间司戕害,人也是他说杀便杀,至于这海棠,也说不定是他妄图栽赃!借此来控制我们王府!”
“还有那宫女,是真是假还未可知!说不定就是那位拿来清除异己的诱饵!”
谢衡远眉头紧锁,还未开口,绿瑶、墨竹和赵管事听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