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赵绎徽已经为皎皎取好名。
李安娈看着纸上的字,将字条折起后,目光移向下首的福泉。
“将驸马请来。”
福泉有些为难,“郎君说不得空。”
“驸马在忙?本宫如果没记错,他今日休沐。”
“奴才不知,郎君只说在忙,不准打扰他。”
李安娈把字条递给浅月,闻言轻笑,“他可有说取名的缘由?”
“郎君说,他随手写的。”
“嗯,你退下吧。”
福泉没想到李安娈会这么轻易揭过这个话题,此前打好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
福泉回了赵绎徽身边。
赵绎徽执笔蘸取颜料,几笔后收起,问:“公主可有说什么?”
“公主并未多言,只是问了取名的缘由。”福泉摇了摇头,发现赵绎徽在作画,“郎君,您忙完了?公主方才想见您,奴才以为您还在忙,便帮您推了。”
“她可有刁难于你?”
“没有。临走前还赏了奴才一颗金元宝。”福泉把怀中尚未捂热的元宝拿出。
赵绎徽见到金灿灿的元宝,轻轻捏了捏手下的纸张。
“既是赏你的,便好好收着。忙你的去吧,我这处不需要人伺候。”
“是。”福泉依言退下。
房门关上,隔绝外界的声响。
沾染靛青的指腹捻起最上方的宣纸,放置一旁晾干。
画作移开,下方的纸显露人前。
纸张被颜料蘸湿,隐隐约约可以辨认上方的几个字一一赵淳熙。
其余散落在各处的字迹已经被晕开,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赵绎徽把纸张揉成团,投入纸篓。
正月接近尾声,渐渐停歇的喜庆又一次浓烈起来。
国公府门前人来人往。
陛下和皇后最宠爱的明襄公主,产女满一月。
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世家都到了。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传唤,众人噤声,不约而同往外看去。
李承陵一身太子常服而来,几月不见,面容褪去少年的稚嫩。
赵绎徽与父亲赵常清、兄长赵玉宣迎接。
听到声音,李安娈起身向外走。
“哎,沅沅,外头冷,才出月子,可别着了风寒。”姜国公老夫人卢氏情急之下喊出李安娈的乳名。姜国公夫人随婆母起身搀扶,“是啊公主,您当心身子。”
才走几步的李安娈无奈,“外祖母,我坐等就是了,您别急。”
姜国公老夫人卢氏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沅沅遭了大罪,势必要精细养着...”
“阿姐..”两道声音重合。
应付了外边的人,赵绎徽落后一步李承陵,听这一声“沅沅’,向姜国公老夫人行礼的动作一顿,目光稍稍略过李安娈。
“见过太子殿下。”姜国公夫人和孟清许上前见礼。
“外祖母。”李承陵看到卢氏颔首,“此处并无外人,舅母、表姐不必多礼。”
“礼不可废。”姜国公老夫人卢氏和睦微笑。
“阿姐身体可好全了?”虽然早已从太医口中得知,但李承陵还是亲自问了一句。
“五弟不必担忧,已无大碍。”
满月宴即将开始,李承陵领了武广帝的旨意来,确认李安娈无恙后不再多言。
太监宣读圣旨,皎皎成为县主,封号嘉禾。
“舅舅下回再来看皎皎。”李承陵端肃的眉眼化开,轻轻碰向皎皎的脸颊。
皎皎裹着红布盖,小脸更为白皙,咿咿呀呀唤个不停。
李承陵给皎皎带了一大箱的物件。
听说皎皎喜欢亮晶晶的,令人专门搜罗各色宝石、颜色鲜亮的鱼牙绸。
“五弟,耽误了许久,回宫去吧。”
李承陵望向李安娈,“孤走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