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李安娈闭上眼,目无一切。
周围恢复寂静,只闻心跳声。
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风过树梢,沙沙细响,落雪坠地。
直到手心温度恢复,凌乱的心跳渐渐平缓,李安娈再度睁眼。
赵绎徽还坐在原位,垂眸沉思,察觉目光,眼眸上抬。
“驸马还在这儿作甚。”
“臣方才多有冒犯,请公主恕罪。”
“哦。你犯了什么罪。”
“对公主不敬。”
李安娈不痛不痒道:“本宫知道了,驸马出去吧。”
赵绎徽却没动。
“驸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
“既无事,便是特意来看本宫的?”李安娈重新望向他,眉心舒缓,“驸马担忧本宫,舍不得本宫死了。”
“公主,刘太医来了。”
李安娈并未继续再问,唇角噙笑。
经刘太医察看,李安娈是因久卧突然下地行走所致的晕眩,适当休息便可。
太医走后,李安娈目不转睛看向床侧的赵绎徽。
浅月极有眼色退下。
太医来后,赵绎徽便将位置让出,站立一侧。
此刻,赵绎徽眼眸转向窗户,看着有些出神。
李安娈抬手攀上他的掌心。
“驸马心中还是念着本宫的。”
李安娈指尖渐渐收拢,指腹轻轻摩挲扎人的茧子,“不如,往后你我二人放下成见,好好过日子。毕竞女儿都有了,驸马觉得呢?”
手心沾上冰冷,传来痒意,紧接着听到那番话,赵绎徽目光定住。
他缓慢撇开那只手,黑眸深处只有凉薄,“微臣对公主乃君臣之谊,并无非分之想。”
李安娈笑意一滞,“当初的事,驸马气性如此之大。木已成舟,驸马倒也不必过于介怀,人总是要向前看。”
“没有成见,何谈放下?”
“那为付-. . ..”李安娈再次抬起手。
赵绎徽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道不同,不相为谋,臣同公主从来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李安娈自言自语,而后讽笑,“驸马几次三番主动关心,本宫还以为驸马想通了呢。赵绎徽眼里的神色一如既往冷漠,正要开口。
“嘘. .”李安娈唇边的弧度上扬,眼里却没有了笑意,“本宫知道了,驸马不必再说。”“事关公主安危,微臣担忧不已,恐公主出事,如今公主可还好?”赵绎徽俯身作揖,眉间又是那样的恭敬。
“还活着呢。”李安娈只是瞥一眼,“本宫多的是人关心,驸马如若不是出自真心,无需勉强,少了驸马一人无甚区别。”
旁边的人还未起身,李安娈却先厌烦这份疏离,“本宫累了,若无其他事,便离开吧。”
脚步声很轻,轻到快要听不见,李安娈侧首以看,玄色背影坚挺,每一根发丝都冷硬无比。“真是无情啊。”
半个多月过去,天气回暖。
“过几日便去。”
秦氏坐于堂上,双手交握放于膝,闻言猛地拍大腿。
“过几日、过几日,别想搪塞我。就算事忙,如今也该忙完了。哪有像你这样的父亲,自打孩子出生不闻不问,看也不看一眼,像什么样,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天色灰暗,将黑未黑。
赵绎徽刚下值就被请来问话。
“母亲教训的是。”
秦氏看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就去。不管你们私下有什么龌龊,绝不能委屈我的孙女儿,别人有的她也要有。”
赵绎徽第一次踏足这里。
四方的床边围有床栏,床上的叠放颜色鲜嫩的被子、包布,不远处的小箱内隐约可窥见布老虎、拨浪鼓、扯铃..
“人呢?”
床上以及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