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床上空荡荡,本应躺在上方的婴儿不见踪影。
“回驸马,小主子在公主那儿。”一旁的小丫头回话。
“何时会回来。”
“奴婢不知。”
经过细致的照护,李安娈身体已经大好,再没有当初的气虚无力。
赵绎徽进入卧房,屋内有些昏暗,想象中的哭闹场景并没有发生,有的只是女子轻柔的嗓音。“本宫自己来即可。”
才过去半月余,已是有些陌生。
赵绎徽走进内间,抬眸时蓦地僵住,迅速背过身。
李安娈此时也看到了他,她拉上衣物,系好带子,“驸马今日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裳,穿戴整齐后,李安娈绕过他走到小床边,熟睡中的婴儿正好醒了。赵绎徽阖眼,李安娈隔着小帽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半晌没听到他的声音,凤眸静静望向那边。骤然的对视,眸光细闪,逐渐隐没。
赵绎徽指腹反复摩挲,视线下移,被包裹得严实的婴儿抓手探出,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
一双浅瞳清澈如水晶。
李安娈轻轻笑出声,“皎皎还是那么喜欢红色。”
赵绎徽尚未换下官袍。
“皎皎?”
皎皎肤白,李安娈便叫她为“皎皎”。
“驸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连官袍也没换。”李安娈将皎皎抱起,双手掂了掂,“这才几日,皎皎又吃胖了。”
“母亲唤臣过来看孩子。”赵绎徽撤回目光。
襁褓中的婴儿唇角牵起,小手攥拳不断往外。
李安娈抱着皎皎走几步后,手臂微微发酸。
听到这话,李安娈走到赵绎徽面前,“若不是母亲,你便不会主动来看皎皎了?驸马是如何做到当着皎皎的面,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莫不是天生的铁石心肠?”
雪白无暇的孩子,唇瓣粉粉,挂着浅浅笑意,眼底清澈,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赵绎徽的视野。下一瞬,柔软似无骨的包布塞入怀中。
“本宫手酸了,驸马帮本宫抱吧。”
赵绎徽手臂下意识搂紧。
李安娈嘴角似笑非笑,撤开手前放言:“驸马抱紧,摔坏了要你好看哦。”
赵绎徽默然,调整好姿势后定定抱在怀中。
李安娈坐下,看他熟练的动作,挑眉,“驸马抱孩子的功夫倒是娴熟,莫不是养过?”
“在沧州时,抱过族中小辈。”
“原来如此,还以为驸马背着本宫生了个孩子呢。”
赵绎徽望向她,眸光不变,“请公主慎言。”
衣襟逐渐凌乱,皎皎手一直抓他的衣服,赵绎徽把那只手塞回包布中,再次裹紧。
包布下的手来回活动,但就是无法伸出。
“驸马在包粽子呢,裹这么紧,勒坏皎皎怎么办。”李安娈走过去松开了一点。
皎皎的手几乎要再次捅出。
“勒不坏。”赵绎徽眉头隆起几分。
“皎皎还未取名,驸马觉着叫什么好?”
“公主决定便可。”
气氛凝滞,李安娈凤眸微眯。
“你是皎皎的父亲,连取名都不愿。”
“取名事大,由公主决意更为妥当。”
“驸马以往能抱族中小辈,想必是喜欢孩子的,却对皎皎如此冷漠。”李安娈抱走皎皎,“给你五日,将取好的名字送来。”
李安娈下了最后通牒。
怀中一空,只留下些许温热,赵绎徽敛眉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