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娈回到马车上,赵绎徽安静坐于角落。
她浅浅比划二人的距离,扯出笑。
“驸马,避本宫如蛇蝎。方才大殿上,驸马说要‘关心呵护’本宫,原来只是做做样子。”
赵绎徽睁眼,正好李安娈歪着脑袋靠近,他忍住后退的动作。
“公主何出此言。”
“驸马特意坐最里面,是因为不想靠本宫太近,本宫理解错了?”
“臣是为方便公主上来。”
李安娈抚摸新染的指甲,颇为抱歉:“是本宫的错,向你道歉。”
赵绎徽默然,忽而鼻尖飘过熟悉的馨香,李安娈结实地坐于他腿上。
她伸出双手交握于赵绎徽颈后:“这样更稳些。”
许是赵绎徽呆愣的模样过于少见,逗笑李安娈,她解释道:“垫子太硬,本宫不喜欢。”
赵绎徽盯着那足足一指厚的坐垫,拒绝。
“不合规矩,坐应有坐相,请公主坐好。”
李安娈面色瞬间冷下:“本宫说了,垫子太硬。”
赵绎徽抽出屁股下的垫子,叠在旁边的垫子上。
“现在垫子够软,公主请坐。”
二人胶着较量,李安娈坐回原位,她面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
马车拐入巷子,再过一段路回到凤国公府。
这时左方传来马蹄急踏、车轱辘疯狂滚动声,一辆马车飞快撞来,驾车的车夫脖颈鲜血淋漓、不省人事。
“公主、驸马小心!”
一部分护卫去控制应激的马,队伍被冲的散开。
所处马车部分磕碰墙壁,撞的李安娈头晕不适。
还未缓过来,旁边的赵绎徽推着她卧倒。
“别动!”
利箭自右侧破空而来,擦着他肩膀插入马车角落。
“保护公主!”护卫将马车围起来。
刚才射出暗箭的人早已跑远,一击不成就逃,毫不恋战。
“公主!您怎么样?”浅月趴着车门问。
“无事。”
李安娈撑着身子坐起,心跳异常快。
“驸马可有受伤?”
“并无。”
刚才若不是有赵绎徽在,受伤的可就是她了。
到底谁要杀她?
*
刚回到凤国公府没多久,侯夫人领着府医过来。
“让大夫看看伤的如何。”
侯夫人语气担忧,看向李安娈时,眼神掺着怨怼。
若不是她,小儿子也不用遭这份罪。
“给驸马瞧瞧,本宫无事。”李安娈不放心,那箭离得那么近,万一抹了毒呢。
“刚才闪躲及时,儿子很好。”
侯夫人忙说:“还是让大夫看看才好。”
赵绎徽只好伸出胳膊,任大夫诊查。
一盏茶的时间,大夫放下把脉的手。
“如何?”
“二少爷身体康健,并无问题。”
“无事便好,吓死为娘了。往日一向太平,怎的今日生出事端,莫不是谁招惹了什么人?。”侯夫人明里暗里点李安娈。
松懈下来的李安娈觉得好笑。
“事发突然,凶手逃得快,儿子已经差人调查。”
“定要好好查查,吃了熊心豹子胆,光天化日,敢动国公府的人。”
秦氏眯眼,若是公主刚嫁入国公府便出事……这歹人要害死他们!
想到这,秦氏朝李安娈释放些许善意,“公主今日受惊了,晚点让厨房的人给公主补补。”
“那就多谢母亲了。”
送走了秦氏,李安娈靠近赵绎徽,手刚要碰到他肩膀,人立马站起来。
赵绎徽神色清冷平淡,低头静静看着她,一身藏蓝暗纹锦袍穿戴整齐,唯有右肩处破出一道口。
李安娈收回手,垂眸一笑,“方才马车上,多谢驸马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