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靠近时赵绎徽拉住缰绳,翻身下马,将马交给小厮后进入马车。
赵绎徽还没坐稳,李安娈便吩咐出发。
马车平稳前行,李安娈目不斜视,仿佛车内没有其他人存在。
赵绎徽敛眉,神色恭敬:“公主恕罪,臣有要事要办,故来迟。”
“不治你的罪。”
到达目的,赵绎徽率先下马车等候,李安娈掀开帘子,入目的是一只虎口与中指第一指节带薄茧的手,手的主人俯首看地板,她随意搭在那只手上,借着力道下马车。
入宫门时,李安娈偏头睨了一眼赵绎徽。
“待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宫教你吧?”
赵绎徽颔首,一样恭敬。
“臣明白。”
“最好是这样,否则连本宫都救不了你。”
*
椒房殿。
两个小宫女于殿门翘首以盼,远远见到往这出走来的明艳美人,欢声道:“皇后娘娘,二公主回来了!”
见到殿门,李安娈加快步伐,刚踏入殿内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母后。
孟梓筱身着蹙金绣忍冬纹大袖衫,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冠,红金相宜。
十几年前的母后没有一丝皱纹,雍容优雅,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毛毛躁躁,成亲了应当稳重些。”
“母后不说,没人会发现。”
孟梓筱轻叹:“驸马对你可还好?听闻他今日陪你回宫。”
李安娈听着这些同上辈子一般无二的问话,恍惚几息,过去现在难以分辨。
“他哪敢对我不敬。”想到赵绎徽那副恭敬不已的样,李安娈哼笑。
“凤国公府里其余人呢?”
“都好。”李安娈不想听这些,于是转移话题,“前段时间西番上贡许多好料子,不知女儿是否能一饱眼福。”
“少不了你的。”
母女俩走回内殿坐下,李安娈品一口茶,“还是母后宫里的茶好喝。”
“待会儿让人包点带回去。”
孟梓筱轻轻放下茶杯,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新婚夜把驸马给绑了?”
李安娈点头,没有半点难为情。
“为人妻者,还是迂回些好,给夫君留点面子。”
“我倒想给他留点面子,可他反而不给我面子,实在没有旁的办法。”
李安娈觉得做事还是干脆点好。
孟梓筱知道劝不住她,又再次说到公主府中的男宠们。
“你府中那些人趁早散了的好,留着不合适。”
要不是早知道女儿只是喜欢那些人的脸,没有做出格的举动,否则,那些男宠早被她收拾了。
“嗯,有时间回去放他们走。”
说到男宠,李安娈想起轩辕玄霆,似乎现在他还没进入公主府。
“母后,有要事与你说明。”
李安娈将瓦达国王子潜伏在长安城的消息道出。
孟梓筱眯眼,自然展开的手指收紧。
“你从何得知?”
“如果说您面前是十多年后回来的女儿,您相信吗?”
她的语气随意,如同在讲一个笑话。
孟梓筱目光精准与她对上,两双相似的细长眸子相视,一双睿智且饱经风霜,一双肆意张扬。
那双眼里外露的锋芒较以往收敛许多,看着更乖巧。
孟梓筱想,她这个女儿一向无法无天,外表装得再乖巧,内里指不定在想什么。
想到这,孟梓筱轻笑,再敲她额头。
“说什么胡话,从实招来。”
话已至此。
“前些天女儿做了个梦......”
李安娈将轩辕玄霆潜伏公主府,与三皇兄勾结杀害五弟,再反过来入侵东黎的事告诉母后。
“后来呢。”
“后来,父皇被杀,我与母后从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