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竟端到了楚国公子的船上。阿蓁,你可曾饮了那酒?”
张王后顾及女郎面皮薄,措辞极力委婉,但个中试探之意明显。灼玉捏了下裙摆,坦然道:“是饮了些,但不多,殿下来得及时,命人给我备了清解汤。”
她不想回忆起容濯侍弄她的一切,趁机提起接触婚约的事。张王后见她似乎不舍,更觉得容濯不会冒犯妹妹,只当她是因为接触婚约的事而心神不宁。
迷惑了君母,灼玉说笑似再道:“殿下担忧,竟撂下气话,说若是再有人以不正当的手段觊觎我,干脆他娶了我。虽是笑话,可若他真冲动说了这样的话,君母可别听!”
容濯对阿蓁的呵护无需质疑,张王后想怀疑也无从怀疑,只说:“殿下也是护妹心切,可普天之下都认为他与你兄妹情深,若再娶妹妹,岂不是让人说皇太子有悖伦常么?”
灼玉羞耻攥紧袖摆下的手,嬉笑道:“可不是么。“她低声说:“君母,我想,我还是早一些回赵国吧。”
张王后颔首:“阿玥的婚仪既已礼成,后日我便带你回赵国,免得与公子顷碰了面尴尬。”
也省得皇太子为了庇护妹妹而做出些什么荒唐的决定。梁国相国在定陶的宅子中。
陈相国偷偷擦着额上的汗水,前方容濯负着手,正饶有兴致地观赏那价值不菲的盆景。
皇太子瞧上去越是愉悦,陈相国后脊越发凉,担心他和梁国和齐国一样被储君拿来杀鸡儆猴。
正焦灼,外头跑来一护卫,低声与容濯说了句话。容濯在身后慢叩的长指顿止。
陈相国小心打量,见他清冷眸子顿如黑曜石晦暗。正担心心容濯发难,容濯却没了耐心,淡道:“据称蓬莱位于东海,可孤怎从中窥见吴楚之风?此物贵重,陈相还是留着自己赏玩吧。”意味深长说了这么一句,容濯玄色衣摆冷淡掠过。陈相又出了一身冷汗。
陈夫人不解思忖:“主君,太子殿下这是何意?”陈相眉目肃然,道:"殿下在提点梁国,莫与别国往来甚密。”梁国地处要隘,是军事要地,若与别国尤其是强盛的吴国往来甚密,长安岂能放心?
皇太子如此提点并不意外。
真正令陈相胆寒的是,皇太子的眼线连吴国送他盆栽这等小事都能查到,他若真与吴国往来太深,下次可就要被押送长安了!陈相忙道:“把那收受吴国贿赂的人寻来,让他将此物退回!”马车上,容濯问祝安:“翁主让你递回来什么话?”祝安战战兢兢道:“翁主称身子不适,今日以及明日都要留在张王后那,让您别去找。还说…说她不在意贞洁,您若是想用昨夜之事逼她嫁您,同样的事,大不了她……她寻别人再行一遍。”
马车内静了良久。
随后容濯微愠低笑:“这种事都敢说出口,逼急了她真做得出来,罢了。先回吧。”
祝安刚要驾车,容濯派出的暗卫回来了:“殿下,片刻前翁主去安阳侯府寻玥翁主。更早前,公子顷亦受世子邀约去了侯府。”结合翁主捎给殿下的话,这二人一前一后便十分耐人寻味。祝安脸都白了。
眶当!
车内传出类似茶杯的物件被猛地掷向车壁的声音。不巧。
来的太不巧了。
灼玉原本是跟张王后来给容玥送东西,侍婢通传容玥在园子里,她便往这边过来,竞远远见到容玥和她的新婚夫婿在花丛亲昵。不止啃在一块,还动手动脚,不止动手动脚,还要扯衣服……灼玉打算回避,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清雅人影,那人亦匆匆折身回避,二人从不同方向而来,撞见同一场面。双双尴尬地愣住。原本面对容顷就够难为情了,远处还有暖昧的一幕。尤其昨夜她与容顷险些就那样了。
灼玉硬挤出一个笑。
容顷面色苍白脸容,眼底乌青,正定定看着她。自责有之,心痛有之。
灼玉便收了虚伪的笑,一个与世无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