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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卷入权势纷争,多少令人惋惜。婚约已解除,最好从此两不相干,以免带来新的伤害。灼玉没有因吴国而迁怒于他,平和地对他略见一礼:“公子珍重。”说罢要离开,容顷忽地伸手无言地将她拉到隐蔽之处。“灼玉。”

他握着她的腕子,或许是经历情绪挣扎,那双温良的清眸似有了裂痕的美玉脆弱易碎:“你还好么?”

灼玉颔首:“多谢,我很好。”

容顷笑笑:“那就好。”

他维持着风度,朝她略带歉意地欠身,然而走出几步,容顷忽地往回走,再次握住她腕子。

“阿玉。"他从前赧然,很少会这样唤她,“你我离开这里如何?”灼玉没听懂:“什么?”

容顷看着她,温澈的目光再生希冀,道:“倘若我与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云游四海,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是否会再无烦恼?”他依旧无法认同父兄的野心,可因为亲情,也做不到同朝廷揭发父兄,更不想同流合污。

或许只能离开是非纷争,在一切纷争和矛盾彻底爆发之前。容顷回想昨夜灼玉被容濯抱走时的抵触,问她:“你可愿与我离开这,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灼玉看着他,无奈地叹息,狠心道:“我不愿。”这个人曾经多少承载了她对美满婚事的天真想象一-夫君温文尔雅,待她亦宽容,往后日子富贵无忧,不涉王位之争,无妻妾争斗。这样的日子比当卑贱的舞姬优渥,比做尊贵的太子妃清闲。故她也曾考虑过真的嫁他。

后来见了那贼匪,得知这门她自以为占尽便宜的婚事是被他人有意促成,她才发觉自己太天真。

享受了权势的浇灌,就得面临被卷入洪流的可能。灼玉温和望着容顷,道:“你描述的日子很好,可我贪恋荣华富贵,这毛病改不了,故而我不会离开。”

她依稀记得自己曾是舞姬许过一个愿望一一她要站在高楼之上赏景,而不是做漆盘上的舞姬。

容顷苦笑:“我明白了。”

他很羡慕她,可以坦诚对权势富贵的眷恋,而他不行。他从小因为是幼子而受父兄宠爱,不必参与权势斗争,这一切造就了他的单纯,也造就他如今的矛盾。

容顷感到茫然,问她:“翁主,我能抱一抱你么?”就当做是告别。

对过往他天真想象的告别,也对他们曾经毫无芥蒂的情谊告别,下次再相见恐怕彼此已是对立面。

灼玉点了头。

容顷上前轻轻抱住了她,纵容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住她。过后再体面地道别。

深知他如今正经受什么样的挣扎,然而一个人在巨大的洪流面前何其渺小?灼玉无法宽慰,便未立即推开他,两人沉默地相拥。过了稍许,该是时候推开,她伸出手拍了拍容顷的肩头。手刚触到容顷,树后忽地传出一声低低的笑。

灼玉蓦地推开他。

容濯玄袍玉冠,微偏着头,含笑闲适地望着他们。“怎么,竟还不私奔么?”

兄妹目光相触,他扬了扬眉:“可现在,晚了。”阴天日光稀薄,浩渺江波中水上别业似蓬莱仙阁。容濯一路无言,下了马车牵着她望阁楼走,连她追问他干什么都不回应。灼玉也一路没给他好脸色。

上了几级台阶,她要赖地席地而坐,油盐不进的模样。“这便累了?”

容濯颇气恼地笑,倚着木制栏杆:“妹妹今日又是看望阿玥,再私会情郎谋划私奔,腿的确该酸了。”

说到腿酸,灼玉耳根子蓦地红了,抬眸瞪他一眼。容濯的无名火熄了大半,蹲下身爱怜地拂过她鬓边一缕乱发,仿佛从未因撞见她和容顷相拥而吃味,体贴地压低声问她:“抱歉,昨夜是我太过鲁莽,那里还难受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

灼玉别过脸,推开他那张清润但欠揍的脸:“别说得好像我们之间已彻底无可挽回。”

容濯看她良久,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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