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信我那些'胡话',谢谢您……
沈知意打断她:“本宫只是觉得,一个能把《霸道侯爷爱上我》讲得头头是道的丫头,留着解闷也不错。”
陆昭昭刚要感动,就听沈知意补充:“尤其还能帮忙带娃。”远处传来打更声,三个小祖宗终于消停了。沅沅靠在齐琮肩头打瞌睡,张澈则警惕地盯着某个方向-一八成是发现自家老爹又来查岗了。“娘娘,"陆昭昭忽然问,“您说琮儿将来……“会是个好皇帝。“沈知意笃定道,“毕竞是你带大的孩子。”陆昭昭鼻子一酸:“那沅沅和儿……”
“儿孙自有儿孙福。“沈知意伸了个懒腰,“就像当年某人说的一一'管他呢'。所以你现在应该好好享福,照顾好自己身子,你是没看见你昏迷那段时日,张斜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陆昭昭笑着吃了一块杏仁酥。
永昌三十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腊月初八那夜,养心殿的烛火亮至三更,伺候的太监们在外间打着瞌睡,谁也没想到那盏常年不熄的宫灯会在雪落时分突象暗下去。
“陛下?“大太监捧着新沏的参茶轻声唤道,“该歇……话音戛然而止。
茶盏"啪"地碎在金砖地上,褐色的茶汤溅湿了奏折边角一一那里还留着未干的朱批,一个"准”字刚写到最后一横。五更天的晨钟还未敲响,浑厚的丧钟就先震落了满檐积雪。长春宫里,沈知意正在给孙女梳头,金簪"叮当”掉在地上。她望向养心殿的方向,鎏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皇祖母?"小孙女仰起脸,“您的手在抖。”沈知意缓缓蹲下身,将孩子搂进怀里:“待会儿见到你父皇,要抱抱他。”与此同时,平南侯府的卧房里,陆昭昭猛地从梦中惊醒。“怎么了?“张叙迷迷糊糊去摸佩剑。
陆昭昭捂着心口说不出话一一她梦见多年前那个现代公寓,冰箱上的便利贴写着:“今天要给琮儿做杏仁酥!”
国丧二十七日后,太和殿前积雪扫尽。
二十五岁的齐琮身着明黄龙袍,在礼官的高唱中一步步踏上玉阶。“陛下,请接玺。”
礼部尚书捧着传国玉玺跪在阶前。
齐琮伸手时,余光瞥见命妇队列里的陆昭昭正在偷偷抹眼泪,一旁的沅沅忙递过帕子。
“平身。”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丹陛间,听得张叙喉头一哽。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站在九重玉阶之上,眉宇间已有了帝王威仪。大典结束后,新帝在武英殿单独召见几位重臣。“平南侯留步。”
张叙刚要告退,忽被唤住。只见齐琮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头赫然是块压变形的杏仁酥。
“昨儿夜里朕偷溜去御膳房做的,"年轻的皇帝笑得狡黠,“比昭……比岳母大人当年做的还难吃。”
张叙接过点心,发现油纸上还有行小字:「给师父一一琮儿没哭」殿外风雪渐起,吹得窗棂咯咯作响。
张叙突然单膝跪地,抱拳的双手微微发抖:”臣……定当竭力辅佐陛下。”当夜,沈知意独自坐在长春宫的梨树下。
“娘娘。"陆昭昭捧着暖炉走来,“您在这儿坐了两个时辰了。”“本宫在数,“沈知意指向光秃秃的枝桠,“先帝登基那年,这树开了三百朵花。琮儿出生那年,开了五百朵。“她突然轻笑,“你猜明年能开多少?”陆昭昭把暖炉塞进她冰凉的手里:“臣妇明日就让人来施肥,保证开得比琮儿偷吃的点心还多。”
檐下铜铃被风雪吹动,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恍惚间,似乎又听见许多年前,那个小团子脆生生的声音:“昭昭!琮儿给你藏了杏仁酥!”新帝改元"昭和”的诏书颁布那日,长安城放了整夜的烟花。张叙站在侯府院子里,看妻子和女儿争抢最后一碟点心。突然有暗卫来报:“侯爷,陛下又溜出宫了!”“去哪儿了?”
“好、好像是往西市王记点心心铺去了!”张叙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