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转身去取佩剑--得,这看孩子的差事,怕是这辈子都卸不下了。
月光如水,照亮了书房桌案。那里摊开着本崭新的《帝王起居注》,首页写着:
「昭和元年正月十五,帝微服访市井,购杏仁酥三斤,分赐平南侯府。」角落里还画着只歪歪扭翘的鸭子,活像当年某个小团子的手笔。一一一一一一(我是有钱有闲儿女双全陆昭昭分界线)长安城的晨钟刚刚敲过,沈知意就一脚踹开了长春宫的大门。“收拾包袱!“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头上的金凤步摇叮当作响。正在给孙女喂米糊的陆昭昭差点把碗打翻:“啊?”“本宫现在是太后了!“沈知意一把抱起小孙女塞给乳母,眼睛亮得惊人,“终于能光明正大溜出宫玩了!”
陆昭昭看着眼前这个年近五十却精神抖擞的太后娘娘,恍惚间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长春宫里运筹帷幄的年轻皇后。
只是现在的沈知意眼角多了几道笑纹,眉宇间的郁结早已消散,活像个即将春游的少女。
当夜三更,两个"商贾妇人"鬼鬼祟祟地摸到西华门。沈知意一身靛蓝粗布衣裳,发间只簪了支木钗,活像个寻常富户家的太太。陆昭昭则打扮得更朴素,手里还挎着个装满点心的竹篮。“娘娘,咱们就这么走了,侯爷那边…”
“怕什么?"沈知意从袖中甩出一道懿旨,“早给他安排好了。”留守宫中的张叙接到懿旨时,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着平南侯暂理宫务,钦此。」
最气人的是下面那行小字:「敢告密就烧了你的《霸道侯爷爱上我》手抄本」
长安西市人声鼎沸,沈知意像只出笼的鸟儿,在每个摊位上都要驻足。“快看!这个在你那梦里叫啥来着?"她举着串糖葫芦,兴奋地指着旁边卖饮子的摊位。
陆昭昭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直笑:“这叫奶茶,臣妇之前还给娘娘做过呢!不过这个时代没有珍珠。”
“噗一一"沈知意刚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这什么鬼东西!又甜又咸!”平南侯府里,张叙左手抱着哭闹不休的外孙女,右手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宫务奏折。
脚边还趴着只奶狗,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防狼手册》的最新修订版。“侯爷,"管家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封信,“太后又来信了!”张叙额头青筋直跳:“这次又是什么理由?”“说、说要带夫人尝遍江南十二府的杏仁酥,归期未定!”“砰!”
砚台砸在墙上,墨汁四溅。小奶狗吓得一哆嗦,当场尿湿了那本珍贵的《防狼手册》。
御书房内,新帝齐琮对着一堆贵女画像唉声叹气。“澈弟!"他哭丧着脸,“母后当年说得对,选秀比打仗还难!”已经升任禁军统领的张澈默默推过一盏茶:“家父说,若您敢对不起沅沅,他就把沅沅嫁去西域。”
“朕是皇帝!"齐琮拍案而起。
张澈面不改色:“家父说,皇上小时候尿湿的裤子还在他箱底存着。”齐琮:…
窗外忽然飘来清甜的歌声。两人转头望去,只见沅沅正带着宫女们在梨树下采摘新花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