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蠢货。
“亲下去又能怎么样。”
“底线会一步一步后退。”
陈仲尔垂下眼睛,一根根睫毛像被打湿的羽毛。“再退下去,她很容易就会发现了。”
“那现在怎么办?”
陈伯懿看着浑身都睡得粉白的冯今毕,“你的小今看起来,不像是能自己走回家的样子呢。”
陈仲尔抿了抿唇,手抄着她的胭窝,将她横抱了起来。还没离开车,立马已经有人上前为他打好了伞,滴雨不漏地将他和他怀里的人全妥帖地护住。
被抱起来时,冯今毕醒了一下,但是睁不开眼睛:“陈仲尔?”“是我。睡吧。”
听到他的话,冯今毕动了动,主动地侧身环住了他的脖子,又往他的身上贴近了一些,像是只靠近暖源的小动物。
陈仲尔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亲。
亲了亲。
又亲了亲。
一直这样抱着她走到他卧室的床边,他才想起要放手。可他刚想把她放下,感觉到他要离开的的冯今毕却不肯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
“陈仲尔?”
她又问了他。
听到他又回答了“是我",她闭着眼睛把他抱得更紧了。“我不要穿这身衣服睡觉……”
她的声音黏糊得厉害。
“我要换睡……
陈仲尔轻轻摸她的脸:“我这儿没有你的睡裙。”冯今毕慢慢地呼吸。
“小今。”
他看着她。
“换我的睡衣,可以吗?”
冯今毕缓慢地理解,缓慢地点头。
“那你先放开我,我去拿睡衣给你,好不好?”这次,冯今毕不缓慢了,她的头马上就摇得很坚定,“pu(不)!好。”说完,她把他抱得更紧了。
陈仲尔手指抚摩着她被酒精熏得发红的眼睑,跪在床边,让她能抱得更舒服。
“咚。咚。”
门口,陈伯懿双手抱着木法沙,用吐出的这两个字替代了敲门。冯今毕之前猜得没错,所有人都把陈伯懿当做心肝宝贝。他本来就是香岛两陈上一辈最卓异的两个人联姻生下的孩子。他们三个从出生起,就天然地比其他姓陈的人都要贵重。而陈季思总是住在医院里,陈仲尔的身体又出了状况,只有他最健康、最聪明、最出众,还早早地就成为了陈老先生的眼珠子,只要他有所求,即便没有原则、即使是非模糊,也总是会被家长们满足。他就是这样被所有人捧在天上养到今日的。所以,弟弟是重要,小今也是很让他钟意的新玩具,但他自己的感受和需求,永远比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要更排在前面。<1在车前,他忍着饥饿等陈仲尔的那几分钟已经是格外的破例,看到陈仲尔下了车后还在小心翼翼地缓慢走着、怕把冯今毕吵醒,陈伯懿理所当然地就把他们甩开,自己先走了。
好在,路上他说了一声饿,走进家门后,就已经有挂着一堆头衔的executive chef带着他所有的人,尽心尽力地让他吃了一顿还算满意的晚饭。这会儿,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两人对上视线,他还好心又主动地询问了陈仲尔:“需要我帮忙吗?”
陈仲尔:“衣帽间。进门左手最里面的柜子。”顿了顿,他又说。
“谢谢你,哥哥。”
他很少这么叫陈伯懿,只有在需要陈伯懿让一让他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要利用起这几乎并不存在的年龄差距。
“是我处理得不好,不是小今的错。”
“这是什么话。”
陈伯懿也露出他惯有的可爱笑脸。<1
“我又不会怪她。”
其实很是怪过。
尤其发现自己的弟弟因为她开始生病、成天不舒服而让他也不舒服了以后,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把她处理掉。<1
但现在,他却仍能一脸真诚地说:“只要你喜欢她,我就会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