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肩上。
他蓬松柔软的发丝全贴在她的颈间,潮湿的睫毛几乎要刮到她的皮肤。他就这样近地,一寸一寸地看她脖颈雪薄的肌肤,看每一根埋在皮肤里的血管,看她耳朵上细腻的绒毛,齿尖无声地、徐徐地咬合着,像是在咀嚼。“小今。”
“嗯?”
“小今。”
“嗯。”
“小今。”
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冯今毕忽然又觉得心里有点痛了。她想安慰他,但想不出别的好的办法,还是只能转头去亲他。可他总是去摸她的脸,摸她的嘴唇,让她没办法真的亲上去。冯今毕是真的很想要接吻。
她喝醉了,又哭过,现在还是ovulation,根本没办法很好地克制住已经升起来的想要更多吮咬的欲望。
她觉得,他突然不亲她了,大概是因为她在回答把他当成了谁时、说了陈仲尔的名字。
但是她不想更改。
她想了想,开始颠三倒四地用香岛话哄他,叫他宝贝,说想要跟他接吻。她的香岛话很差。
现在又很难思考,说出来的,连语序都好像有问题。她在特别喜欢陈仲尔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偷偷地上网学香岛话。但很难学。
一堆一堆的词她都听不出区别,也发不准音。学姐曾怂恿她去跟陈仲尔学,说是机会。
但她觉得自己说得太不好了,又觉得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在学他的家乡话,她的那些心思就会太明显,所以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说过。可眼前是陈伯懿,是可以用来练习的陈伯懿,所以没关系,所以她说了。可能是她说的香岛话真的很奇怪,对方听了,又开始笑,然后用香岛话跟她说话。
可说了什么,她听不懂。
她很诚实地把听不懂告诉他,然后又听他用香岛话说了好多天书一样的又长又复杂的句子。
但他的声音是陈仲尔的声音。
所以,他说的再多,冯今毕都不会觉得烦。就算听不懂也一样。但她还是想要亲。
更想亲了。
她把脸在他的手里蹭了一会儿,就又想去咬他的嘴唇。可他还是不让。
“小今。”
他摸着她的脸。
“我说句子,你跟我学,好不好?”
“学了就可以接吻吗?”
“学会了就可以。"<1
可他说的好难。
冯今毕鹦鹉学舌地跟着念好久,怎么都学不像。学着学着,她本来就因为酒精而不太好用的舌头更不好用了,醉意和困意再次涌上来,眼睛也渐渐睁不开……
又过了很久,靠在她肩上的男生才抬起了头。他安静地贴向她,唇跟她离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唇瓣的发烫和湿润。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真正地吻上去。<1
他停在咫尺,一口一口地吸着她唇齿间呼出来的、带着菠萝甜味的气息,颤着乌黑的睫羽,慢慢地把它们吞咽。<3外面的天已经全暗了。
雨下得很大。
车从诊所开到陈仲尔的学校附近时,曾经停下过。陈伯懿在那时下了车。但是冯今毕不知道。
车开到陈仲尔的学校,接了陈仲尔和陈伯懿上车,陈伯懿坐到了前面,陈仲尔坐到了她的身边。
但是冯今毕不知道。
现在,车从陈仲尔的学校开回到家,已经到了,停下了。冯今毕还是不知道。
车门向后打开,陈伯懿站在外面,撑着伞,冷着脸。1后背向外暴露,冰凉的雨水溅到背上,陈仲尔却不在乎地继续在闻冯今毕的呼吸。
直到不耐烦的陈伯懿冷冷出声:“陈仲尔,快一点,我饿了。”陈仲尔才抬起头,转向他。
眼睛里的光晕散着,一看神智就还不清醒。“陈仲尔。”
陈伯懿不想遮掩本性的时候,对着弟弟也一样刻薄。“如果不是清楚你都做了什么,我会以为你刚才服用了违禁药。”他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