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他恨她,却不敢说,她又何必强逼?
这下可好,她如愿失落,他人还险些过去。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我吓坏了?”
闻折柳愣愣颔首。
“莫慌,”何霁月将他扶起来,确认他自己可以站稳后,轻轻松开手,“我之后都不问了。”
“之后都不问了”?那他如何解释清楚?
“郡……”
闻折柳张口要说,却被何霁月伸手点住唇。
“先别说话。”
她牵起闻折柳不知何时又被风吹散温度的手,一路领他到外头长街。
“来串糖葫芦。”何霁月径自找了个糖葫芦摊。
“好嘞!”
大冷天有客人光顾,店家搓了搓冻麻的双手,眉开眼笑:“这串成色最佳,给您!”
见何霁月没让陈瑾拎着,只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来,闻折柳不解。
她不爱甜食,买糖葫芦做什么?
如此珍重,莫非,是给小青的?
心中酸涩猛地涌起,闻折柳别过脸去,无欢给小青带吃的也就罢了,还当着他的面买,甚至不让他说话……
“喏,你不是爱吃甜的么?”
何霁月将糖葫芦塞到闻折柳手心:“尝尝,甜不甜。”
居然是给他的?
分明一只糖葫芦不足贵,但他握在手中,却觉得心里暖。
“多谢郡主。”
闻折柳顾着感动,殊不知何霁月此举另有它意。
“归云,”她伸手理了下闻折柳被风吹乱的乌发,“吃了这糖葫芦,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可好?”
怨可以,恩是为何?
“可我不愿与妻主从此一别两宽。”
闻折柳环住何霁月臂膀:“妻主,您不要我了么?”
他生得貌美,话里又带有哭腔,一下引起周围人侧目。
何霁月一怔。
“不是不要你,”无数隐含指责的目光,都不及闻折柳眼角那滴泪,她手足无措,“只是问问你,可否不再怨我。”
闻折柳眼尾泪光点点。
“郡主,奴有拒绝的权力么?”
何霁月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你直说便是,我不会为难你。”
何霁月说话一言九鼎,闻折柳自是信的,她放低姿态,恰是他提出要求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大哥还在等他……
“无欢,我想静一静。”
闻折柳大着胆子唤了她的字:“让我一个人在附近转会儿,好么?”
他细眉低垂,眼尾挂泪,将温婉江南烟雨活生生展现在大雪天,便是天王老娘来了都得说“好”。
“行。”
何霁月缓慢松开他手。
“一刻钟后,我去寻你。”
时间紧任务重,闻折柳扭头便走。
“大哥?大哥!”
他先到当时与闻柳青分别的小巷喊了两嗓子,收获一对躲巷内偷情的鸳鸯慌里忙慌的怒吼:“这儿没有你的大哥!”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闻折柳连连致歉,摸到与西越通信之处,仍一无所获。
将两封信封入石潭边的密盒中,闻折柳啃了口糖葫芦。
好甜,喜欢。
他盯着全然暗下来的天际,缓慢眯起眼。
不知大哥如何,西越那头,又如何了……
“陛下请您入宫一趟。”
何霁月正倚在墙边闭目养神,心中数着时辰,耳畔忽地捕捉到陈三喜的尖细嗓音。
“不去。”
明知陈三喜在同自己叙话,何霁月却不睁眼。
“今儿个本郡主休沐,忙着陪美人,没空。”
“郡主,这可是大事……”
见何霁月毫不赏脸,陈三喜老脸发红,仍自顾自往下说:“民间不知从哪儿传出流言蜚语,道陛下皇位来之不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