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了就回来了。”裴清晏抿唇，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我要是想阿娘了怎么办？”殿内一静，姜妤眸色微动，温柔茶瞳更加温软，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想阿娘的话，就抬头看看云。”
她深吸一口气，笑道，“阿晏是大孩子了，你父亲平日也赞你稳重，说等你过十岁生辰，就让你搬到东宫去住，以后独当一面，不要总是想阿娘，宫人会笑话你。”
母后甚少给他提要求，裴清晏不想扫兴，乖乖点头。姜妤凝望着他，拉到怀里，轻轻抱住。
出巡那天，随行队伍里果然多了几个方士模样的女冠。丽山群峰如黛，云雾缭绕，数十眼天然汤池自山石间涌出，温热水汽终年不散，凝结成一片缥缈白雾，托起行宫的飞檐斗拱，宛如天上宫阙。此处尤以汤泉闻名，行宫内也有凿刻好的汤池，活水清冽，热气氤氲，白烟袅袅。
裴疏则和姜妤道，“你素来畏寒，去汤泉泡一泡，驱寒补气是最好的。”姜妤点头答应，“能不能让宫人在外头候着，我想独自待一会儿。”裴疏则敛眉，略有犹豫，又听她说，“等泡完之后，我就走吧。”见她这样迫切，裴疏则反而放了心，狠下心道，“可以。”姜妤露出笑意，抱了抱他。
她太久没这样主动过，以至于裴疏则一时怔住，半天没回过神来。“以后我会去很多很多地方，权当是为了我，你要做个好皇帝，给大魏谋一片好江山。”
裴疏则垂目，抬手覆住她的后腰，“好，我会让你安安心心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姜妤从他怀中脱身，看了他最后一眼，走进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