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悄恍，“要是哪天没有我呢？”裴疏则笑了声，“没有这种事。”
“我相信妤儿是最信守承诺的人，"他带着痴迷的、近乎疯癫的爱意亲吻她，说着让人绝望的情话，“我死也和你死一块。”大
裴疏则消失这段时间，打通了繇门山的关节。燕州和肃州两处北疆边防近在掌控，河东道也在他手里，而边防军最大的敌人北漠刚刚遭遇重创，又有呼屠皆压着，不会因为他领兵南下趁虚而入。京中才经过血腥清洗，新党官员快死绝了，其余诸官要么忙着瓜分权力，要么吓破胆子只想独善其身，正是乱腾的时候，一盘散沙。唯一不把握的，是得防着东边州郡派兵来援，这自然需要时日，他这次也没打算徐徐图之。
他要趁京中还没缓过劲来，领军吞并州，从蒲津南下，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潼关，直取皇城。
把甘露殿连人带宫砸个稀巴烂。
裴疏则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本就擅短兵突袭，在光庆帝急命并州出兵平叛前夜先发制人，突破北翼。
并州地盘本就狭小，当地军队丧失纵深，连弃两郡，很快被河东军占领了并州府衙。
寒冬冰期，正好渡河攻打潼关，潼关是关中门户，一旦洞开，京城将无险可守。
裴疏则说归说，并没有真的带上姜妤，直到并州诸事平定，才把她接到州府南边一处边郡的官邸。
抵达当晚，正是腊八，仆妇现熬了腊八粥，恭恭敬敬送到姜妤房中。姜妤吃两勺就放下了，陆寄瑶同样食不知味。那晚她吓晕过去，还是芳枝帮忙换洗安置，翌日姜妤回房，又请了女医过来给她看。
裴疏则忙着造反，宫中随侍被他一口气全宰了，没了干涉的人，她和姜妤倒熟稔了些，只是姜妤话很少，也没几句可说，大多数时候都是干坐着。今日来到并州，陆寄瑶越发担心家人，端着碗盏唉声叹气。姜妤见她这般，倒主动开口宽慰，“安心吃饭吧，皇帝不会对你母家怎么样的。”
陆寄瑶红着眼圈看她，“你怎么知道？靖王都要渡河了，他岂不恨得牙痒痒？”
他们都是刀俎，只有陆家是砧板上的鱼肉。姜妤道，“大家心知肚明，靖王与陆氏并非自愿结亲，而是官家执意赐婚，陆氏并无实权，可累代清贵，族老德高望重，皇帝若因靖王谋反牵连陆氏，朝中文人岂不兔死狐悲吗，为了朝局安稳，他也不会对陆家下手。”陆寄瑶这才松了口气，“当真吗？”
姜妤点点头，“当真。”
她看着眼前姑娘这可怜模样，心下便发软发酸，提醒道，“皇帝多半赢不过靖王，若想保全族人，你们家最好看准时机，早点向他投诚。”陆寄瑶微怔，“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得一知半解，本能觉得这话要紧，忙凑上前，“姑娘可否明白告知？”姜妤说了这几句话，便有些倦怠，见她贴过来追问，缓了口气道，“臣子篡位，有失道义，称帝时会遇到很多阻力，文人士大夫也都需要一个臣服的台队话未说完，房门被人推开。
军靴踏进，多日未见的裴疏则一身戎装，出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