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拱手再礼:“唯!”
赢政略显疲累的摆了摆手:“都散了吧。”
李斯当即走向扶苏,面带笑容的拱手道:“十日时间不长,吾等身为臣子自当抓紧时间。”“此谏既然是公子所谏,公子理应早有腹稿。”
“不知公子可有闲暇,先将腹中所思诉与本相,也好让本相心中有数,竭力臂助。”
李斯脸上在笑,李斯心中却已满是警惕。
他可是左相!
让他去辅佐冯去疾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让他来辅佐扶苏?
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韩仓却是没想那么多,当即随之拱手道:“公子但有所需,随意吩咐。”
“本官责无旁贷!”
扶苏拱手还礼,温声道:“此番为国朝抡才,实乃事关社稷之盛举。”
“若诸位不弃,还请诸位先随孤往内史郡衙一议。”
群臣散去,皮管则是自侧门进入正殿,于赢政身边沉声道:“臣麾下候者已尽数传回消息。”“公子扶苏近段时间与景驹、昭云等诸多故楚余孽都有过书信往来,但都不频繁,且皆为故楚余孽主动书信公子扶苏,公子扶苏再做回信。”
“会稽虞丕将其女送入公子扶苏府中,然彼时公子扶苏已往东郡,双方不曾相见,今此女依客礼暂住公子扶苏府中客院。”
“时至今日,公子扶苏身侧并无大儒,垂棘县刺杀之前,有故魏宁陵君魏咎出现在公子扶苏身侧,并随公子扶苏一同还朝。”
赢政轻声喃喃:“魏咎?”
搜刮脑海回忆着魏咎的信息,赢政摇了摇头:“确实是一名能得扶苏信任的儒生。”
“却不过只是一个庸人而已。”
“以此人之能,不足以指点扶苏成长为如今模样。”
“除此人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作为故魏封君、将领之一,魏咎的资料早早就放在赢政的案头。
以魏咎的能力,根本就打不出大河之战那般酣畅淋漓的大胜。
且魏咎用兵重正,此生从未用过奇兵,但大河之战却堪称一场奇兵盛宴,各种奇招层出不穷,与魏咎的用兵习惯可谓是大相径庭。
所以赢政可以笃定,魏咎和扶苏的转变毫无关系。
皮管沉声道:“除魏咎之外,近来公子扶苏身侧再无儒生或故六国余孽,反而是以贼匪游侠为主。”“此次公子扶苏还朝之际,同行者有一百零八名贼匪,其名皆在公子扶苏请赏的军功簿之中。”“回程途中,公子扶苏令这一百零八名贼匪日夜诵读《秦律》,亲自教他们识文断字,沿途诵书声不绝于耳。”
赢政手指轻轻敲击案几,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如此看来,扶苏果真是得君子豹变,而非是有贤才在其背后指点!”
“只可惜,还不够。”
“远远不够。”
“既然认为那些贼匪有才,自然应该将那些贼匪收为门客,再举荐至朕面前,而非是如现在一般曲折行事。”
“身为长公子,却无长公子该有的志向,更无长公子该有的魄力!”
赢政知道扶苏此次上谏分科举士不只是为了社稷,同时也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
赢政并不在意,甚至还觉得扶苏此举有些小家子气。
哪个公子会不培养自己的势力?
看看孟尝君、信陵君、平原君和燕太子丹等标准的诸侯公子,人家招募起门客来那叫一个大张旗鼓,生怕天底下还有人不知道他在招募门客,同时还在不断向君王举荐门客入朝为官,尽力培养自己的势力。就连宁陵君魏咎当年也在广招门客,只是因为钱财不算充裕,所以麾下门客不多而已。
再看看扶苏?
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好像生怕朕知道他在招募门客、培植势力似的。
此子难道是在怕朕忌惮他?
可笑,他配吗!
即便是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