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心疼地看着那碗鸡蛋:“哎哟……那是换盐的……”
但看着儿媳铁青的脸,只能叹气。
秦淮茹拖着棒梗,敲响了前院李家的门。
笃、笃、笃。
敲门声小心又犹豫。
屋里挂钟滴答清晰。
李卫东脸上没什么表情,放下水杯起身开门。
陈雪也跟着紧张站起来。
门口站着秦淮茹和低着头的棒梗。
灯光下,秦淮茹脸色灰败,端碗的手微抖。
棒梗缩在一边。
贾家门后,贾张氏的眼睛紧张地贴着门缝。
“卫东兄弟,雪儿妹子,”秦淮茹努力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声音发紧,“没……打扰你们休息吧?”“哦,是秦淮茹啊,”李卫东声音听不出起伏,目光落在那碗鸡蛋上,..…”
门内传来脚步声,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谁啊?”是陈雪的声音。
…………雪儿妹子,是我,秦淮茹。家里有点事……想跟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下。”秦淮茹的声音努力稳住,尾音还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
门帘掀开了。
陈雪穿着整齐的夹袄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早起还未完全褪去的红晕,显露出些许不安。
她先看到秦淮茹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的样子,目光随即落到那碗鸡蛋上,又飞快扫了眼棒梗那孩子眼神乱瞟,死死咬着下嘴唇,不敢看她。
陈雪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昨晚桌上的白渍和明显少了一大块的奶粉罐,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她下意识地抚了下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股担忧和后怕涌了上来。
“秦姐?这是……?”陈雪侧身让开一点,但并未立刻请进,客气地询问。
“雪儿妹子……卫东兄弟在吗?”秦淮茹的声音更低哑了。
“卫东,是秦姐……”陈雪回头朝屋里唤道。
李卫东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门框里。
他显然刚收拾停当,鬓角还带着湿痕,中山装领口扣得整齐。
他没看那碗鸡蛋,眼神锐利,先是掠过棒梗恨不得缩进领子里的脑袋,才落在秦淮茹写满焦虑、难堪与恳求的脸上。
屋里透出的灯光映着他,神情不明。
“秦姐,大清早的,什么事?”李卫东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仿佛没看见那碗东西。
这平静让秦淮茹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
她猛地一推棒梗,几乎是用力喊出来:“跪下!给你卫东叔和雪儿婶磕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