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斟酌着缓声问:“师妹…叫什么名字呀?”“叶其珍。其叶蓁蓁的其,"秦应忱微顿。参天枝叶间漏下的暖阳,将冷隽眉眼照得似有几分温柔一一“珍珠的珍。”
“珍珍…真好听。"明今轻声感慨,若有所思地,悄悄飞了霍鄞礼一眼。霍鄞礼同样留意到秦应忱的神色,不过没说什么,只牵起了明今的手。三人一行往芳菲苑走,秘书皆跟在后面。
明今甩动着霍鄞礼的小臂,百无聊赖地撒娇:“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们去吃饭,一群大男人好没意思的……霍鄞礼安抚地捏捏她手:“陈司想见你,碰一下下个月峰会演出的事儿。我们明首席,辛苦一下?”
明今小脸一红,桃花眼波暗暗瞋他,而后歪着头对秦应忱说:“下次一起吃饭,应忱带上珍珍师妹一起呀。”“好啊。“秦应忱笑回,“珍珍性子好,就是有点儿认生,大嫂别嫌她温吞就行。”
明今笑着说怎么会,霍鄞礼闻言,又多看了秦应忱一眼。若有似无的探究目光下,秦应忱眉眼间春风和煦:“大哥大嫂不介意,我通个电话?”
两人皆示意他自便。
一道电话拨过去。
叶其珍瞥见震动的手机上一串数字,唰地一个打挺坐直,险些把椅子滑出几丈远。
………秦总?”
“嗯,是我。在忙什么?”
他的声音听来清和,像温煦阳光里潺潺的山泉流水。叶其珍耳膜鼓胀了下,稳着声音答:
“我…上午把招股书改了一版,现在在复习……”“午饭吃了吗?”
“……还没有。”
“我让楼上酒店的餐厅做了粥,待会儿管家给你送过去,”秦应忱顿了下一一“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
叶其珍呼吸丢失了一拍。
她使劲儿眨着眼睛,像台老旧CD机,艰难地读取着,刚刚秦应忱说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叶其珍张张嘴,声音有些失真:“谢谢、秦总…
却听得一声磁沉低笑滚过,穿透听筒震动她耳膜:“谢谢谁?”
“‖″
叶其珍气血一涌,咬住嘴唇内软肉,腮上飞红。她几乎懊恼自己太聪明,一下就懂了秦应忱的意思。秦总不会管她吃饭,只有一一
“谢谢…秦…先生…”
秦应忱唇角上扬,终于满意收了线。
一转头,明今笑意盎然,将霍鄞礼小臂摇得飞起:“好甜呀!我就说嘛,应忱向来不跟那群祖宗似的乱玩,肯定是个疼老婆的。”
秦应忱笑着沉吟:“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缘分到了,人总该顺势而为,何必辜负了,枉做那困兽?”一直没作声的霍鄞礼,终于缓声开口:
“应忱是个看得开的。人活一生,有所顺势,有所谋事,才算圆满。你向来善谋,若真教你什么都唾手可得了,那才无趣。”秦应忱颔首:“是这个道理。”
明今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在意,毕竟他们这起子人平素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打哑谜。
前边水上青石板铺就的路狭,秦应忱让他二人先行。他在身后抬眼,瞧这一对伉俪。
两人当年的结合,在京城圈子里可谓掀起了暴风骤雨。明今就是没在婚姻上给霍鄞礼任何助力的典型,甚至,堪称霍大公子光风霁月前半生的唯一污点一一
她原是他堂弟、也即霍朝屿堂弟的未婚妻。兜兜转转这些年,霍家屹立不倒,两人也成了佳话。秦应忱垂眸,踏在霍鄞礼走过的石阶上。
方才这一出,因要宽抚明今而起,他也是顺势在霍鄞礼面前做了个全套。毕竟,霍鄞礼爱重后辈、希望他得姻亲助力是一回事,可若他在霍鄞礼面前表露出对叶家的嫌恶、对显赫岳丈的汲求,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过,他倒也没有全然在演。
秦应忱想起电话挂断前,小姑娘细若蚊蝇的那一句。叫得和昨晚一样好听,就是听起来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