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他莫名地唇角一勾。
另一边,叶其珍的确受惊不小。
她撂下电脑冲出书房,飞奔到客厅沙发上躺下,掀起她的奶白色兔毛泡芙毯,兜头将自己蒙住。
状如一条挺尸的咸鱼。
这条毯子是她从学校带过来的,平时不起眼搭在沙发一角,她才感觉与这客厅熟了一些。
就像她在卧室放了一只海湾兔小羊玩偶,在浴室放了piano小羊漱口杯,在书房挪动了椅子放了电脑,在厨房放了自动水果削皮器……她在用这样的方式,跟这房子的每一个房间,一点点熟络起来。可是面对秦应忱,她却做不到。
毫无章法。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态度,全都取决于秦应忱的意志。她从来都只有被动承受的份,甚至想不明白,她是否该问一句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会突然关照她的午餐?
为什么要嘱托她"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为什么突然表现得像个……丈夫?
丈夫,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像家人?像个哥哥吗?
秦应忱?
一个个问题麻线似地扯成一团,逐渐侵占着叶其珍脑子里刚才货币金融知识点占据的空间。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胀痛。
好在满脑袋问号的不止她一个人。
魏千雪语音轰炸过来的时候,叶其珍正吞下第一口粥。是海鲜砂锅粥,六头鲍、象拔蚌、东星斑、辽参煲在一处,粤式的做法。粤菜其实很合她的口味。
虽然她是个全须全尾的北方人。
叶其珍往嘴里接连塞了好几口粥,又拆了一只黑金流沙奶黄包,感觉胃里瞬间熨贴了不少。
她伸出小指,点开魏千雪的语音。
“宝贝儿,我没有打扰你的春宵一刻吧?”上来就是阴阳怪调的一句,叶其珍被逗笑,摁着语音键:“不好意思雪老师,本人已经打工整整一上午咯,倒是您,不会才起床吧?”
魏千雪没客气,一个电话拨过来:
“您老人家这会儿不忙了?没跟你老公在一块儿呢?”乍一听见“你老公”这词儿,叶其珍耳根诡异地热了热。她咬着勺子,含糊地"嗯"了一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魏千雪装凶,再止不住一连串的问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怎么就突然结了婚?我昨晚看见他的名字了,如果我没记错一一”说着犹豫了下,“他是什么身份,珍珍你…知道的吧?”良久,叶其珍又“嗯",更低的一声。
魏千雪语气更复杂:“那你们……”
“我们没谈过恋爱,甚至之前都不认识。"叶其珍低头搅弄着米汤。“因为一些原因……他跟我结婚应该是迫不得已,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跟我结婚……
她说得颠三倒四,魏千雪细品了品,骤然惊叫:“不是吧!你怀了他的…?‖〃
叶其珍一愣,脸色爆红:
“不是!不是这个方向!”
她急得勺子都丢了,两手捧着脸。
手心温度很烫。
“我们都没…那个……”
“什么?!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魏千雪恨铁不成钢,“这样的极品,都合法途径送到你嘴边儿了,你居然……他昨晚抱你抱得那么熟练,那画面我都能给你们画一部小黄…”
“对了雪老师!"叶其珍紧急掐断她:
“昨天那个花孔雀一样的…大哥,你知道他是谁吗?”她盘算了秦应忱知道她在那家酒吧的所有可能,如果不是他给她安了定位器,那么那个奇怪的贵公子,应该就是唯一的变数。魏千雪一静,声音陡然压低:
“那是沈寒澄,沈家的独苗少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传奇人物,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千万别被他的皮囊骗了…”“那他和秦应忱,是认识的吧?"叶其珍关心这一点。“沈寒澄他妈妈姓秦,上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