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一样乖地跟人回家,投怀送抱,温言软语,撒娇打滚…只是因为他是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那如果跟她结婚的人不是他呢?
秦应忱盯着她的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周身空气遽然降了温。“不是的……”
软樱似的嘴唇翕动,梦呓般一句回答。
秦应忱眸光微凝。
叶其珍还闭着眼睛,像是睡梦中抽了半丝神智在应付他:“因为…你是好人。”
…好人?
这个形容于他太过生疏,秦应忱蹙起了眉头。他沉默半响,伸手捏她的脸,轻钳她两边颊肉。居高临下地,声音微冷:
“我是谁?”
叶其珍嘴巴在他指间微微嘟起,含糊的细声更娇:“秦…先生啊……”
这个称呼。
秦应忱眉梢微动了动。
他收回手,虚蜷了下手指,软腻的触感散得很慢。算她还有点良心。
“但是…你对我不好。”
声音跟撒娇似的,却控诉得十分笃定。
秦应忱”
得,这还真是个没良心的。
他忍了又忍,还是屈着指节,在她脸蛋儿上轻刮一记:“我对你不好?”
上一个得他这些耐心对待的,还是二十年前潭柘寺那只橘猫崽子。“嗯…“叶其珍声音渐低,几近气声:
“因为…我不够好……
细颤的尾音很快消弭在空旷的寂夜。
昏蒙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真丝枕上悄悄晕开的水痕,共秦应忱一起沉默。他保持着微俯身的姿势,不知多久,将掌心一翻,覆上了她的侧脸:“你很好。”
久没开口,出声有些发涩。
他却不愿她听出丁点儿勉强,薄茧一层的手掌心更贴紧凝脂软玉,安抚似地一揉,长指越过她耳朵陷进发丝间,触感软得似流光绸。寂静的黑夜似乎不受时间的度量,一切都可以拉丝儿一样静止在这,直到有人心惊弦断一一
秦应忱霍然绷直手掌,缓缓悬空抬起,收回虚握。今晚的饭局,他们喝的是京城北郊酿酒厂产的本地酱香酒。果然糙酒泯人神智,以后不可多喝。
“嗡一一嗡一一”
白橡木床头柜上,叶其珍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金属高频碰撞木板,声音极响。
秦应忱蹙了眉,把她手机拿起来,让震动消解在空气中,回头看了她一眼。床上人的睡颜安宁不少。
是钟毓的来电。
秦应忱看了眼锁屏界面,有几条未读消息。他划到密码键盘,手指微顿,输入六位数字。一一锁屏开了。
秦应忱目光落回安睡的人儿脸上,不自觉漾了丝笑意。冰心一片的单纯姑娘,密码还真用的自个儿生日。简单翻看了下,钟毓是让她改招股书。
不出意料,这应该就是明天开会她们要给他交差的东西。秦应忱往上划,单这大半天,叶其珍发出去的文件已经序到了v20。手机还在夺命地响。
他把震动牢牢扣在掌心。
另一只手打开他的手机,在定华项目组群里发了一句话:[明天辛苦大家开始驻场,会议延到后天。」渐次一连串[收到]后,掌心的手机果然停了震动,安逸下来。秦应忱平静地按下关机,给她放回床头。
第二天叶其珍醒来,以为是手机没电了,昏沉沉翻了几个滚,给手机充上电。
窗外已亮得刺眼,鱼鳞云细细密密地铺在天上,跟她脑子里零星的记忆碎片一样,棉絮似的堵得她心慌。
她昨晚好像去喝酒了,怎么回来的来着?
隐约记得见到了秦应忱,昨夜光怪陆离好多个梦里都是他。以及……
今天好像有会要开!
叶其珍腾地一个打挺起身,赶紧把手机开了机一一突然延期的汇报会、钟毓的消息好像比提醒的未读多……她后知后觉地,漫上来一阵阵宿醉后的头疼。叶其珍苍白着脸色,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