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熟了。”田酒用力点头:“也该熟了!”
转头就招呼嘉录:“快过来!”
既明嘴角的笑一淡,看了眼嘉录立刻亮起来的面色,没说什么。嘉录本来还想慢慢走过来,可脚步像是不听使唤,自己就欢快地迈过去了。大黄也摇着尾巴爬在田酒身边,吧唧着嘴啃黄瓜。田酒蹲下来,一只手托起西瓜,手掌在西瓜肚皮上拍了拍,“嘭嘭嘭″地响。她笑了:“你听,肯定是个好瓜!”
嘉录听得稀奇:“这就是好瓜吗?”
“对啊,嘭嘭嘭熟得正好,如果声音不脆,里面就熟烂了。”“原来是这样。”
嘉录上手,谨慎地拍了拍,生怕动作重了,直接把瓜给拍裂开。等他收回手,田酒把瓜放回水桶里,两只手都跟着插进去,埋在冰凉的井水里。
绿皮西瓜也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浮动,在水面上慢悠悠地滚。嘉录看得好玩,用手指把西瓜戳下去,再一松开,西瓜又浮上来,露出半个绿皮脑袋。
田酒见状,手一弹,甩嘉录一脸水。
“你干嘛!”
嘉录呸呸呸,不甘示弱,立马也朝田酒泼水。冰凉凉的井水撒在身上,反而舒服得很。
两人闹了好一会,衣裳都湿了,尤其是田酒,辫子旁散落的发丝打湿,细蛇般盘在脸颊和颈侧。
她脸庞粉白,像朵初开带露的荷。
嘉录本来好胜心起,玩得正欢,舀起一捧水就想往田酒后脖颈里灌,可眼神顺着那截颈子攀上她笑盈盈的脸庞。
手上动作顿住,一捧水稀稀拉拉漏完了。
直到面上又被甩了水,清凉凉地一刺激,他才回过神。田酒笑嘻嘻地凑过来,拍拍他的脸:“发什么呆,下雨了!”她说完就欢腾地跑开,可嘉录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去泼她。他呆在原地,水珠顺着英气勃勃的脸庞往下淌,滴滴答答。下雨了。
他心里下了一场夏日里最沁人心心脾的好雨。田酒坐在廊檐下,湿漉漉的手指点一点大黄的黑鼻子,大黄晃晃脑袋,打了个喷嚏,逗得她哈哈大笑。
嘉录抹开脸上的水珠,也笑了。
饭桌上很快摆满饭菜,葫芦炒鸡蛋、晾凉的丝瓜汤、拍黄瓜、腌豇豆,都是清爽可口的菜。
田酒把打湿的头发往后捋,露出一张饱满的小脸,跑去厨房拿了刀来切西瓜。
西瓜从水桶里捞起来,滴着水放到桌子旁。嘉录按着瓜,田酒刀子刚下去,西瓜就噼啪着往下裂开,倒像是刀追着裂缝似的。
瓜皮冰凉凉的,绿纹绽开,透出漂亮的红瓜瓤,一股西瓜汁水的香气散开,还没吃上,就叫人口舌生津。
田酒三下五除二,去了瓜皮,切成好入口的四方块。既明拿木盆来,把红西瓜瓤都归到木盆里,又舀起一块来。嘉录瞥见,立马举报:“他偷吃!”
既明不反驳,挽起袖,勺子举到田酒嘴边,哄人似的:“小酒,张嘴。”嘉录…”
可恶,他怎么就没想到先给田酒喂一块呢?田酒手底下咔咔咔切瓜,都没注意到他们的交锋。这会嘴巴一张咬下去,一大块西瓜在嘴里爆开,沁凉冰甜,整个人似乎都从蒸腾暑气中解放了。
“甜吗?”
既明问着,随手擦去她腮上被溅到的汁水。田酒嘴里吃着,手上忙着,只点点头,“唔"了一声。嘉录气得牙齿咯咯响,紧盯着田酒的嘴巴,她刚咽下去,嘉录劈手就从既明手里夺过勺子,舀起一块最大的西瓜,送到田酒嘴边,西瓜块抵着唇瓣。“来,张嘴。”
田酒忙中瞥了眼,拧眉道:“这块也太大了。”她这还忙着呢,怎么吃?
嘉录二话不说,收回手囫囵塞自己嘴里,又挑了块不大不小的送过去,含糊着说:张嘴。”
这个能吃,田酒一口吃掉,赞了声:“好甜。”嘉录望着田酒鼓鼓的腮帮子,应声道:“确实甜。”说完,他横了眼既明。
既明正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