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但他最终还是没把这些拿出来。
就像此刻教室里,先生正在讲解《九章算术》里的方田术,用的是割圆术图解。
马天知道圆周率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无数位,可他更想看到学子们拿着圆规和直尺,自己在沙盘上一遍遍地推演,从三分法到五分法,慢慢摸索出更精准的计算方式。
总有一天,这些孩子会主动推出那些数学公式,物理定律。
来到自己办公室,见杨士奇,夏原吉和铁铉三人已经在了。
“院长。”三人齐声躬身行礼。
马天往椅上一坐,指了指对面的凳子:“都坐吧,外面雪还没化,路上不好走吧?”
杨士奇先坐下,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卑职等一早就从衙门过来了,听说院长要随军远征?”“你们都知道了?”马天点头,“开年后,我要随军去辽东。”
三人对视一眼,夏原吉问:“院长,你一定要去么?军中凶险不说,京里这些日子本就不太平。”“圣旨都下了,还能不去?”马天笑了笑。
铁铉抱拳起身:“院长放心!!你走后,属下定会护着朱英小先生。谁敢在他面前动歪心思,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他如今在礼科给事中任上,性子还是这般火爆。
杨士奇抬手按了按铁铉的胳膊,示意他坐下,自己则眉头紧锁:“铁铉兄的心意是好的,可事情没那么简单。院长这一走,淮西那帮人没了顾忌,怕是会借着各种由头冲着朱英小先生去。他们明着不敢动,暗地里的龌龊手段可不少。”
“可不是嘛。”夏原吉附和。
马天看着眼前这三个年轻人,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三年前他们还是格物院的学子,如今都已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杨士奇心思缜密,跟着太子处理政务愈发老练;夏原吉精于计算,把户部的账目打理得井井有条;铁铉刚正不阿,在礼科弹劾过好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
“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说这事。”马天放下茶杯,语气郑重起来,“你们这般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开始细心交代:
“若真遇到棘手的事,杨士奇你立刻去东宫找太子殿下,就说是我说的,不必顾忌规矩。太子仁厚,但性子刚直,定会护着朱英。”
“夏原吉你在户部掌管钱粮,若是有人借故克扣格物院的经费,或是在朱英的用度上做文章,不用跟他们废话,直接拿着账册去乾清宫找陛下。陛下最恨的就是中饱私囊,一告一个准。”
“铁铉你性子烈,适合对付那些明刀明枪来的。若是有勋贵子弟敢找着朱英寻衅滋事,不用客气,该拿下拿下,出了事我担着。”
一个时辰后。
马天从格物院出来,拢了拢貂裘领口,刚要回济安堂,一辆马车停在面前,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露出半张妩媚的侧脸。
“国舅爷,上车说话?”女子声音柔美,正是李善长的小夫人楚玉。
马天脚步一顿,语气里带着警惕:“夫人有事?”
车帘后的楚玉轻笑一声,压低声音道:“我有皇长孙的消息。”
马天一惊,盯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沉默片刻,弯腰钻进了马车。
车厢宽敞,铺着厚厚的地毯,角落里燃着只炭炉,烧着昂贵的银丝炭,暖意里带着甜腻的熏香。楚玉斜斜地倚在软榻上,身上只披了件白色纱衣,领口开得极低,露出精致的锁骨,乌发松松地挽着,几缕青丝垂在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抬眼看向马天,媚笑:“国舅爷倒是谨慎。”
马天在对面的锦凳上坐下,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夫人说有皇长孙的消息,到底是什么事?”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动了。
楚玉撑起身子,纱衣滑落肩头,露出白皙的香肩。
她没去管滑落的衣衫,反而整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