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揉着小腿肚上的红痕,无语瞪眼:“你们娘仨合起伙来欺负咱是吧?老四你躲什么躲?标儿你笑什么笑?”
朱标像是有了依仗,理直气壮道:“父皇,母后揍的对啊。那年,儿臣咳血时母后三天没合眼,你倒好,半夜还让太监来问《河防一览图》放哪了。”
朱棣立刻接茬:“有一回大哥发热,母后亲手熬的姜汤,父皇你只是让戴院使过去问一嘴。”“反了天了!”朱元璋抓起奏折要砸,“妹子你看他们,兄弟一起对付老子啊。”
“啪!”
鸡毛掸子敲在御案上。
马皇后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两兄弟道:“标儿,你小时候风寒,你父皇半夜偷偷摸去给你盖被子呢。朱元璋耳根顿时通红:“咱、咱起夜!”
“儿臣知道。”朱标摊手,“父皇还念叨“臭小子非学他娘逞强’来着!”
噗嗤~
朱棣没忍住笑出声。
朱元璋抄起鞋底作势要打,朱标一个箭步把弟弟护在身后。
“都消停些!”马皇后夺过朱元璋手里的布鞋,“老四,送你大哥回去时绕道尚膳监,把热着的雪梨膏带上。”
“是。”朱棣颔首。
马皇后一把揪住朱元璋衣领:“再让本宫发现你寅时召标儿议事,可就不是挨鸡毛掸子了。”朱棣搀着兄长往外走,听身后父皇嘟囔:“咱这不是怕标儿闷得慌嘛。”
兄弟俩对视一眼,齐声高喊:“母后!父皇又找借口!”
鸡毛掸子破空声里,秋日的乾清宫多了寻常百姓家的烟火气。
见两兄弟走后,马皇后已转到朱元璋身后。
老朱正揉着腿上红痕,忽觉肩头一沉,扭头便见妻子板着脸:“坐直了!给你揉揉肩。”
他立刻挺直腰板,嘴里却嘟囔:“还是妹子心疼咱。”
“啪!”
肩膀上挨了记不轻不重的巴掌。
马皇后十指按上丈夫肩颈,力道忽重忽轻。
朱元璋舒服得直眯眼,察觉妻子指尖在旧箭伤处多转了两圈。
“今日去见到朱英那孩子了?”朱元璋闭着眼睛问。
“那孩子,跟雄英实在是太像了。”马皇后掐住丈夫肩井穴。
朱元璋吃痛也不敢喊,问:“你没过于激动吧?“
“本宫自有分寸。”马皇后手下力道加重,“倒是朱英说了件事,让我惊了。”
老朱猛地睁眼,正对上妻子垂落的睫毛:“什么事?”
“马天竟有个失散的姐姐。”马皇后停住。
“嗤!”朱元璋故意翻个白眼,“你以为他姐姐就是你啊?”
“梆!”
一记粉拳砸在肩头,朱元璋眦牙咧嘴去捉妻子的手,却被她反手拧住耳朵。
“轻点轻点!”堂堂开国皇帝缩着脖子告饶,“咱这不是怕你失望又哭么。”
马皇后没好气:“岭南那边,还未有消息传来?”
“快了快了。”朱元璋伸个懒腰,“妹子,你回去歇着,咱得继续批奏章了。”
马皇后瞪一眼:“做了皇帝,还没日没夜的。”
马皇后刚要走,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急急求见。
“陛下!”毛骧禀报,“岭南传来消息了。”
朱元璋手中朱笔一顿:“快说。”
马皇后倏然转身,面色期待。
“暗卫找到了马天出生的那个山村。”他迟疑了下道,“还遇着位自称刘秦的老丈,说是娘娘的故人。”
“刘叔?”马皇后大惊。
那年他爹就是和刘秦一起,愤而杀元朝酷吏,这才逃亡的。
“妹子,可是当年与岳丈一起杀元酷吏的那个?”朱元璋也激动,“他还活着?”
马皇后连连点头:“是,就是他,当时说好一起逃难,但中途跑散了。”
“难道他和岳丈后来又碰上了?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