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是一张茶案,谈令仪都做好他引她过去坐下的打算了,可他步子没停,带她向二楼走去。二楼是他办案的地方,也就是书房,他是喜简的性子,房中陈设淡雅,放置几个藏书架,上头整齐摆放各类书籍。边角处,一方黄花梨书案临墙而放,右手边便是雕花明窗,正对外面高耸的青松。他继续往楼上走去,谈令仪却止步不动,开口道:“我在此处等殿下拿案卷下来好了。”
最上层用来存放案卷,机要众多,她可不能傻愣愣地跟过去。殷灏无所谓道:“无事,跟上来吧,若有机密,便不会带你过来。”谈令仪只好抬步跟了上去。
步子踏上木制阶梯,咚咚闷响似敲在心上的鼓点。她看到数万尘粒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浮沉,两人行经,带过的风扰乱尘粒运动轨迹,使其乱作一团,妇像那夜两人一同看过的星云。
当两人立在阶梯尽头、落着沉重大锁的门前,殷灏突然转过头,问她:“方才你不肯跟我上来,可见你是知进退的人。但为什么总爱多管闲事?为旁人奔走,是真不怕触及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然后把自己命丢掉?明明不管不顾可以省去许多小心翼翼。”
“有道理,我回去考虑一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先把眼前的事办成了,总不能半途而废。"谈令仪淡淡道。
殷灏一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自己心底有主意,但不想和他解释。他摸出钥匙,却没开锁,又问她:“依谈五姑娘所看,现今你与本王算什么关系?”
谈令仪肃然点头道:“生死之交。”
“再插科打诨我就不给你开门了。”
“……能插科打诨,自然是朋友。不过安王殿下有没有把小女当朋友就不好说了。“谈令仪看他有和她聊天的心思,也不急着让他开门,顺势将背靠在门边,直直看他。
殷灏直视她,开口道:“你与虎谋皮的做法其实很危险。”谈令仪默了默,转过身子后倚在栏杆处,同他道:“可是虎不会提前警示入洞之人自己会吃掉对方。殿下,你要让小女改观了。”“那你现在看我与以往有何不同?”
“唔……大抵是从假朋友晋升成酒肉朋友了吧。"谈令仪说着,突然轻笑一声,“这下可真应了殿下那句话了。”
殷灏眸底深深地看着她,喉头滚动:“什么话?”“我们狼狈为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