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大伙儿表面应和着,在心里猛拍自己脑门。
靠,被骗了!
平州人也没传说的那么凶神恶煞,人都还挺不错的嘛!
早知如此,就别等蛮族入侵,早几个月就可以投奔过来了,还能提前占个好位子……
“好,人齐了,大家跟我来。”
凑齐了一波百人团,一位社工便大声招呼着大家。
逃难,还真有本地的胥吏带路?
大家觉得辽东的衙门有些诶魔幻。
其他州县防流民甚于防贼,怎么平州人不但热烈欢迎,还生怕他们找不着路?
流民们一头雾水地跟上,在社工的带领下,走向辽东的深处。
走着走着,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脚下的路,也忒宽敞、忒平整了吧?
他们印象里的平州,还是人烟稀少、积贫积弱的下等州,被慕容家族祸害得不成样子。
可这样规格的大道,不像是一个边疆小州所能拥有的啊!
况且,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驾和沿途叫卖的商贩是怎么回事?
平州有这么多人吗?有这么旺盛的商业需求吗?
但流民们深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不敢多吭声。
走着走着,他们路过了一处村庄。
人丁兴旺,鸡犬相闻,甚至于比幽州还要富饶一些。
孩童玩闹,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大人则趁着冬天农闲,正在加紧翻修房屋。
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田园风光。
流民们看得直流口水。
好家伙,原来你们平州人躲在燕山那头吃得这么好啊!
那是能过上如此悠然富足的田园生活,就算每天让我吃白米白面我也愿意啊!
当然,做梦归做梦,流民自己对自己还是很有逼数的。
平州的衙门不可能放任他们去污染美好的乡间,和当地人抢占宝贵的耕地资源。
多半是送到哪个黑砖窑、黑矿坑里,榨干剩余价值,或者扔到无人关心的县城角落,任其自生自灭……
然后,就在他们自己吓自己的时候,社工已经转过弯,带着他们走进了这个如同桃源的村庄。
一众流民又惊又喜,更不敢吱声,就这么目瞪口呆地跟到了一排大棚子前。
这些棚子模仿扶余人的帐篷样式,以竹子为骨架,外面铺上厚实的毛毡,在冬天非常暖和。
棚子的大门正中,挂着一块匾额,上书“新村民之家”五个大字。
“这是临时搭建的庇护所,大伙儿可能得挤一挤,暂时歇歇脚。但是让你们吃饱穿暖是没有问题的。”
文员有些抱歉地向众人说道。
流民们把头点得像筛糠似的。
在外流浪,不但能要到饭,甚至还有屋子住。这屋子看起来甚至比自己老家的破茅草房还要暖和。
这还要什么自行车?
“等你们安顿下来,委员会便会依照你们各自填报的特长、意愿,以及各地的劳动力缺口,将你们进一步向其他城镇分流。
“想种田的可以种田,擅长做工的便去工坊。
“届时,你们便能得到辽东的户口,正式在此地安居乐业了。”
社工补充一句。
“什么什么什么?”
大家觉得这句话信息量爆炸。
流民拿户口?
这还是流民么?
这不就是“主户”吗?!
全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社工呵呵一笑道:
“欢迎来辽东。”
…………
“没想到,这边远的卢龙县城,竟比长安还热闹得多。”
李明的母亲杨氏挥着一把大铲,在一口巨大的锅子里搅啊搅的。
她在为数目激增的流民熬粥。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