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胎的高质量结果,正好堵住外朝谏言选秀的嘴。
顺便,也治一治外朝被武宗皇帝吓出来的病。
……
文华殿。
今日廷臣来得格外地齐全,少长咸集,贤愚并列,两班绯袍大臣一路蔓延到文华殿门口。
跳出三界外的户部尚书王国光、工部尚书朱衡,今日重归现世。
整日泡在五军都督府的王崇古,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文臣。
自陈不职,伏乞罢免的大理寺卿王三锡、佥都御史徐一忠,被请上了文华殿。
甚至于,连移嫡袭爵后沉寂年久的成国公朱希孝,也东山再起,穿上了纠仪官的衣饰。
久违的三道净鞭,在文华殿内响起。
张居正与申时行各领左右两班,率先下拜,殿内绯袍,次第而礼。
“问陛下躬安。”
在群臣合唱之中,皇帝缓步自侧殿而出,施施然坐到了御座之上:“朕躬安。”
许久未在文华殿坐班,朱翊钧挪了半晌,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坐姿。
朱翊钧一面摸索着此前的贴合感,一面看向朱希孝,温声道:“成国公病情彻底痊愈未?”
当初朱希忠杀戮亲王,固然将事情办漂亮了,却多少有些犯忌讳。
朱翊钧便以惩戒之名,将成国公的爵,移到了朱希孝这一房。
即便如此,朱翊钧还是有些担心这一家子被人忌恨,又夺了朱希孝锦衣卫的差使,让其在家修养。
如今情随事迁,也是到了出来做事的时候了。
朱希孝连忙下拜:“陛下,臣区区贱恙,今岁入夏时分,便悉数痊愈了。”
皇帝没喊出来做事,那就大病难治;皇帝喊出来做事,那就是生龙活虎了。
朱翊钧轻轻笑了笑。
他目光又移向总督仓场侍郎范应期:“范卿,家中可还安好?”
范应期抿了抿嘴,躬身下拜:“臣治家不严,安敢劳陛下关切,家中只舍了些许腌臜物,并无大碍,日前来信说,正在按察司与报社、以及泼皮文人对质受审。”
朱翊钧满意颔首。
也算是误中副车,将一场民乱按在了萌芽之中。
皇帝自然不能每名大臣都关照到位,叙过闲话,自然要开始议事了。
朱翊钧转头看向张居正:“元辅,日前廷鞠的荷案,结果如何?”
无数道目光落到大理寺卿王三锡、佥都御史徐一忠身上。
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今时不同往日,皇帝出面裁决,可没有争辩的余地。
张居正手持笏板,上前一步:“陛下,综览法司卷宗,此案为时任刑部侍郎翁大立、五城兵马司把总张国维,所炮制的冤案。”
“时任刑曹王三锡、徐一忠,迎奉上官,不辨是非,独刑曹潘志伊分明案情,拒不签印。”
朱翊钧静静听着。
他自然早就知道结果,眼下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等到张居正把话说完,朱翊钧才哦了一声:“朕还说王廷尉为何屡屡想将此案办做铁案,原来如此。”
大理寺卿王三锡垂着头,对皇帝的质问,丝毫没有反应。
佥都御史徐一忠已然下拜告饶:“臣有罪!臣乞罢免!”
朱翊钧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徐卿彼时为了升迁迎奉翁大立,如今又求着朕罢免,何苦来哉?”
他只是有所感慨罢了,倒也不是真要问一句为什么。
见徐一忠叩首不已,涕泗横流,朱翊钧只得摆了摆手:“罢了,你自去吧。”
靴子落地,煎熬了数日的徐一忠险些瘫软在文华殿上。
一旁的蒋克谦颇有眼力见,示意金吾卫带其离殿。
处置了徐一忠,朱翊钧干脆一气呵成:“南京刑部尚书翁大立,五城兵马司把总张国维,炮制冤案,论死。”
“大理寺卿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