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掐住皇帝的大腿,没好气道:“这厮就会写这些,还坏了陛下的纯良,莫说本宫只是厌恶他了,就活该给他浸了猪笼!”
朱翊钧吃痛,额头微汗。
他连忙抽身而退,打了个哈哈:“时候不早了,朕先去正殿垫垫肚子,稍后还要早朝。”
说罢,只来得及给张宏使了个眼色,便狼狈离开了暖阁。
张宏抱着皇帝的常服,连忙跟去了正殿。
皇后转头看了一眼,只见皇帝的身影颇有仓皇逃窜的味道,不由掩面失笑。
……
用过早膳,悉心穿戴。
人模狗样的朱翊钧,风采照人地从永寿宫内走了出来,前呼后拥地前往忠诚的文华殿。
“陛下,张辅之昨日默了二十七人出来。”
李进跟在皇帝身侧,从袖中掏出一张写满名字的纸。
朱翊钧偏过头,顺手接过。
孔承厚、孟彦璞、颜嗣慎……不愧是千年世家的底蕴,什么事都不落人后。
朱翊钧腹诽一句,继续往下看。
邹元标、赵南星、雒于仁……他就知道,想找死的人,哪怕当初南郊给这些人放回去,也会以别的方式回到天牢里。
朱翊钧摇了摇头,正准备往下看,却看到一个意外的名字。
殷诰?
朱翊钧不由得皱起眉头。
好个殷士儋,还真是会让人难做。
趁着皇帝御览的功夫,李进再度开口:“张辅之请求陛下,以此赦免他几位叔伯,以及些许近亲。”
朱翊钧闻言,疑惑地别过头:“抵命归抵命,朕有说过由他来指定?”
二十七人还不够塞牙缝,张辅之!让朕看看你的极限!
李进一怔,险些没反应过来。
朱翊钧收起了张辅之名单,随意地摆了摆手:“别放回翰林院了,扔去徐阶身边看着,给他时间慢慢想,到时候一并带上。”
翰林院人多眼杂,自然不如徐阶府上清净,顺便还能避免其人压力过大,失心疯砍伤了翰林院的室友。
李进唯唯应命:“万岁爷果真是优待士子的仁德之君。”
当然,面上是这么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不一定了。
从李进执掌东厂多年的视野看来,皇帝杀的人着实不算多,也就世宗皇帝一天杖死的量,相反,今上最令人震怖的地方在于,样太多了!
不是挑个儿子杀,就是自己选族人活,假装饶命流放到半途才自知不能幸免,被杖杀时还要高呼万岁,谁看的不抖三抖?
朱翊钧倒是自我感觉良好,浑然不觉地揭过了这个话题:“今晚该去仁寿宫了?”
婕妤贵人什么,没有单独的宫殿,通常是把人叫到万寿宫侍寝。
只有居永寿宫的皇后,以及仁寿宫的李贵妃,皇帝不得不移驾亲临。
张宏上前一步:“万岁爷好记性,是该贵妃娘娘了。”
皇帝现在有封号的后宫,拢共也就六人,侍寝还得去掉吴贵人。
如此自然用不着抽签,除了来月事,其余时候都是轮岗。
朱翊钧沉吟片刻,摇头更正道:“这几日都唤韩宜妃侍寝。”
张宏有些不明所以。
封号后妃中,皇后与贵妃最得宠,吴、王两位贵人侍寝最繁,反倒是韩宜妃、张顺妃不上不下,最没存在感。
万岁爷怎么突然迷上韩妃了?
虽说打破轮岗的规矩有点突兀,但张宏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多嘴:“奴婢稍后便去知会韩娘娘。”
朱翊钧点了点头:“不必准备肠衣。”
张宏闻言,转头与李进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不约而同浮现喜色!
万岁爷这是想通了啊!
张宏忙不迭点头:“是,是。”
赫然是囫囵话都说不清了。
朱翊钧懒得理会这些太监又在脑补什么,怀孕得讲基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