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沈先生顾忌着我的身份,虽然不会命人将我打出来,但肯定很是反感,说不定又带着女儿去什么别的地方躲避。”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话间王祜又端起了茶杯,茶水刚刚入口,就听见季松恬不知耻的声音:“抢婚。”
王祜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茶水淋淋漓漓地沾在王祜修剪得宜的胡须上,侍从有眼色地递来毛巾,王祜连忙取过毛巾小心擦拭,又摆手示意侍从离开。
侍从离开后,季松地接着道:“沈先生肯定不会放心将她交给我。反正我名声够臭了,见色起意强取豪夺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等我把她娶回了家,再去向沈先生告罪。彼时尘埃落定,沈先生再气,也要为了女儿忍着,我大不了来场苦肉计,受点皮肉之苦。”
王祜好不容易才擦干净了胡须,闻言抬头望着季松,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那丫头呢?”
“什么?”
“那丫头外柔内刚,主意又大。”迟疑片刻,王祜道:“我与沈家兄弟有些交集,知道些内情。当年江苏巡抚的公子求婚,明面上是沈长生避着对方,实际上是那丫头站出来拒绝,说自己不喜欢他,只喜欢饱读诗书的才子。”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去读书?”
“你强行娶她,就不怕她气出个毛病来?”
季松无言以对。
他对沈禾的了解并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漂亮胆大,至于别的……
别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非要说的话,她应该挺在乎家人的,否则也不会面对匪徒还挡在前面。
季松并不是很在乎沈禾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需要一位漂亮的夫人做幌子。因着沈禾的外貌、因着她的聪明胆大、又因着她的拒绝、她有一位堪称佳偶的未婚夫,所以自己打定主意要娶她。
但王祜与沈家兄弟交好,这话季松不太好说,此时无助地笑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既然真心待她,想必沈姑娘也不会如此铁石心肠。”
王祜一阵沉默无语。
就沈禾那张脸,她不知道遇见多少真心待她的人。
例子都不用往别处找,只看江苏巡抚家的那位谭公子就知道了。
对方也是出身名门,自小被娇养着长大,堪称混世魔王,搅得父母头疼不已。
可遇见了她,原先一见书本就头疼的人物,竟然也学着悬梁刺股,焚膏继晷地读书。自打学完三百千(1)就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从读音句读一点点学,也学着破题承题、学着写策论(2),喜得他爹几番放下脸面,明知希望渺茫还一次次前去提亲。
那人一开始也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但知道她后戒了恶习,据说现在身边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清一色书童小厮,瞧着倒是一副努力读书的样子。
真要说的话,那人对她也是真心,她还不是惊慌失措地逃到了京城?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王祜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客套两句便算了事。
不想季松又望向他:“王叔,方才你说,因着那位巡抚公子,沈先生差点同兄长吵起来?”
“听这话的意思,她的婚事,沈先生似乎并不能完全做主?”
王祜眼角一跳:“……你要是真想娶她,就别打沈长好的心思。”
季松眉心渐渐折起:“愿闻其详。”
王祜却没有多谈,只是将话茬又转到了沈长好的身上:“沈长好对这位侄女儿很上心,比对自己亲闺女还好,什么东西都是先让她挑,他亲闺女都嫉妒。”
“沈家三代人里,只出了沈长好这么一位高官,在家族中发话,谁也不敢不听。”
王祜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两句话,季松已然明了——
无利不起早。沈长好对她那么上心,想来是见她好看,要把她当做联姻的筹码;而他在